那位侍卫微低着头,认真地等着八贝勒的吩咐。
八贝勒见他面容憨厚,不像是心思缜密的人,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本贝勒有一件事想交予你办,不知道你能否办好?”
那位侍卫见八贝勒似乎要器重自己的样子,心里已经雀跃起来,扯了扯嘴角,回道:“启禀贝勒爷,奴才一定能办好。”
八贝勒沉吟了片刻,又认真盯着他看了几眼,见他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才继续说道:“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只是需要你跑一趟湖广,估计才能打听出来。”
那位侍卫想都没想,仰起脸,一本正经地回道:“贝勒爷,您放心,小的不怕苦,就是让我跑便大清朝的疆域,奴才也一定在所不辞。”
八贝勒见他回答得很笃定,忙将桌上那封信件交予他,嘱咐道:“你先看看这封信里要查的事情,看完后放进火盆里烧掉。”
那位侍卫接过那封信封,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随后将那封信丢进了火盆里。
日子一天天无事过去,转眼间,竟到了康熙三十九年二月初三。
距离八贝勒胤禩派那位侍卫出去查探已经过了两月,虽偶尔有信件传来,但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今日他正在书房时,屋外的福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禀报,“贝勒爷,两个月前出府的那位侍卫回来了。”
八贝勒胤禩认真地回看了福子一眼,放下手中的书本,随后回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那位侍卫走了进来,两个月的时间,他的面色似乎黑了很多,他朝八贝勒行完礼后,这才将怀中那封写了真相的信掏出,双手恭敬地递给了八贝勒。
胤禩接过后,一目数行扫过去,面色不由微变。
湖广巡抚年遐龄的女儿果真走失了,至今还未找到。
八贝勒不禁联想到那个梦境,拿着的信纸不经意间掉在了桌案上,脸色有片刻的惨白,随即是全身的透心凉。
那位侍卫站在旁边,见八贝勒的脸色变了又变,不敢多言,一时间不知该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出去。
半晌之后,八贝勒才颤着音朝他说道:“你先出去吧。”
待那位侍卫退出去后,八贝勒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若梦境中的那些事变成现实,他和九弟的结局,以及他们家人的结局都将万劫不复。
他的心里第一次感受到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他验证的梦境中关于玉清身份的真实性,以及那个梦境其他还未出现的事件。
他在书房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此刻,他只有一件事要做,就是他的贴身太监福子这个人是万万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