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因不客气,拿起手机,跟贺老太太挤在一起,一旁的沙发上,贺老、贺伯堂与贺闻野排排坐,六只眼睛,互相看着。
老爷子看着自家老伴笑得开心,抬起拐杖戳了戳贺闻野。
“爷爷?”
“去,帮我剥个石榴。”
“我叫佣人给您……”
“你剥,亲孙子剥的,比较甜。”
贺闻野疯了,他手残,最烦剥石榴,却又不敢违拗自家爷爷,只能端着个小板凳,一边上网找剥石榴视频,一边认命叹息。
“爷爷,您想跟嫂子视频,就凑过去呗。”
“我一点也不想,有什么可说的。”老爷子轻哼,视线游离,竖起耳朵听她们说笑。
钟书宁聊得开心,待挂了电话,才发现贺闻礼居然一直在看她。
目光笔直……
丝毫不避讳!
嘴角有笑,对她的喜欢,全都平铺在脸上,完全不再掩饰。
她随即垂下眉眼,佯装玩手机,却听到他忽然笑出声,声音低磁,在空荡的病房内,直直往她耳朵里面钻。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
表白的人毫不畏怯,倒是她这个被表白的,心慌又无措。
她要输三瓶药水,后来陈最送来电脑,贺闻礼低头办公,两人也相安无事。
直至……
两个小时后,钟书宁输液,加上喝了不少水,便想去洗手间。
她一只手打着吊针,一只脚不能轻易下地。
没办法,她只能向贺闻礼求助。
“你把我送到洗手间门口就好。”洗手间墙壁上配备扶手,也方便。
“真的不用陪你进去?”
“不用。”
他陪?
她宁愿不去。
手脚不便,磨蹭了半天,把脸上的舞台妆洗掉,才从洗手间出来,打开门,才发现贺闻礼仍等在门口,帮她拿着吊瓶,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动作自然、熟稔。
只是钟书宁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他手掌温热,紧贴在她腰上。
手指收紧,她忍不住提了口气。
把她扶到床上,贺闻礼双手撑着床沿,俯身看她,“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很在意?”
“也还好。”钟书宁嘴硬。
她在意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