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言没有待到最后。
他是在舞女的嘶吼中走出来的,这个时代的不幸,实在太多了一些,几乎每一件都能让他这个现代人接受不了。
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过来,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很快,张老爷子寿宴遭遇刺客的事情,很快就在丰县传的沸沸扬扬。
听着周围嘈杂的议论声,许温言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丰县东边的难民区。
这是他第三次走到这里,跟战乱时候几乎没有变化,街道两边依旧是靠墙而坐的乞丐。
这些所谓的县里人真的过的连流民都不如,流民还会发配到村里,租地给他们种,这些人因为天灾跟战乱,手里的文钱已经是用尽了。
奈何他们的户口在县里,不可能会迁入村里。
也有人想过私自逃跑,就算是在村里生活下去,因为没有户口也成了空户,等到朝廷收税的时候发现了你是空头户。
轻则服役,重则入牢狱。
就这么一直往巷子里走,可以看到周边多了一些商贩,他们贩卖的是品相不好的红薯跟土豆,就连青菜许温言都没有看到完整的一根。
大多都是菜叶子。
而且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老人、妇人跟小孩,年轻力壮的都去码头当工,艰难维持生计。
等再往前走的时候,许温言看到了战老五,他坐的小板凳上,手臂受了伤,鲜血几乎沾满了整个手臂,看着很是骇人。
一位大娘正在帮他包扎。
许温言径直朝着他走过去。
感受到旁边有人走来,战老五抬起头:“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看着窝棚内探出脑袋的几个孩子,他们穿着不合身的衣裳,脚下的草鞋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他们眨巴着眼睛观察着许温言。
许温言看着他:“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
战老五被怼的欲言又止,最后也没管许温言,许温言就自己左右看。
“包的什么药?”
大婶干笑一声苦涩道:“药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干包啊?”
“嗯。”
看到这里,许温言也知道为什么战老五会带着人去当土匪了,而且他这是吃瘪了吧。
不过也正常,带着那群瘦弱的男人,遇到稍微强劲点的商队就会落了下风。
转了一圈,许温言就准备离开了,他没那兴趣去观赏别人的痛苦。
“等等。”战老五艰难站起身来。
“怎么?”
许温言回过头一脸平静道。
空气在此时都略显的有些沉重:“你能借给我点银子吗,等我赚到钱了就还给你。”
战老五知道许温言现在的生意做的有多大,在战乱后最艰难的时候它都没有求别人,但这时是真的不行了。
“我凭什么借给你,你又怎么还给我?靠当土匪,还是收保护费?”
战老五低下头,眼中尽是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