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在打什么算盘,伏雁柏审视着她。
许久,他终是翻开了述和送来的簿册。
这回送来的该是近日以来那些恶妖的言行记录。
可簿册上的内容万分熟悉——
仅是些闲杂小事。
看过几眼后,他就认出来了。
这是他适才翻看的旧簿册,而非新送的。
他手上一顿,看向身前刚刚翻看的簿册。
不知何时,册子已经合上了。
但刚刚他并没有感知到她使用了法术。
述和送簿子时,她也未曾上前,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调换。
若她真有法力,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她对施展术法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以至于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施展。
“你面前的那本,”池白榆顿了下,“何不也翻开看看呢?”
伏雁柏脸上已不见笑。
他的手指压在簿册上,半晌,终是翻开。
不是述和送来的簿册。
也并非他刚才翻看的。
仅是那厚厚一沓中的一本。
中间还夹了张纸张。
上面写了三个字——
池白榆。
在伏雁柏拿起那张字条的刹那,述和也终于察觉到异样,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那是我的名字。”赶在他想起那本丢失的簿册前,池白榆抢先道,“虽然仅剩了一点法力,但调换个东西也并非难事。”
伏雁柏掀起眼帘,那双狐狸眼惯常挑着笑,但因脸上蒙了层阴影,投向她的目光已有些阴沉。
池白榆面上镇定,手里却已将一张保命符攥出涔涔薄汗。
没信吗?
她不敢有半分松懈,始终留神着他的表情。
哪怕察觉到任何一丝危险的变动,她都会催动那张符。
但又不能将这份谨慎表现得太过明显,偶尔眨一下眼睫,以示松快。
伏雁柏将那张材质略硬的卡纸捏在两指之间,指腹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