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见赵姨娘犹豫,道:“到时候我们带着她一起走,有她在手,就算被发现了荣国公府的人也不敢做什么,这可是我们的保命牌啊。”
“什么保命牌啊?”胧月讥笑道,“我在府中什么地位你不知道赵姨娘还不清楚?我就是个不受宠的,特别是裴霞姝,是一等一地不待见我。”
赵姨娘很是担忧地望向春哥:“是啊,她没什么用处。春哥,不若你将她交给我吧,我拿住她,你走,莫再被这些个事儿拖累了。”
春哥对赵姨娘多年未忘,此时哪里会将她弃之不顾?
“云儿,你莫要再说此话,若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提及此,他愈发恼恨。
“这贱人说不得跟她娘一个德性,惯是会装,虽说她不受宠,但国公府还是要脸的,她又是个嫡女,还在皇上跟前露过脸儿,不会不管她的,我们也不杀人,今儿逃走了便将她放了就是。”
胧月实在受不了了,这一口一个贱人婊子的,她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好歹我方才还同情了你们一二,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要是我你还能善良得起来?凭什么?你们出身高贵,我们就低贱如泥,连相守的资格都没有!”
胧月还欲再跟这人掰扯掰扯,却见他又朝她面前送了送刀。
“我说了,到时候会放了你,快上药,别跟我磨磨唧唧的!我们早走,也好早些放了你!”
胧月撇撇嘴,弯下腰给赵姨娘上药。
她想,方才她还犹豫要不要帮两人,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
她也没干过伺候人的事儿,就随意给赵姨娘糊弄了两下也就算上好药了。
春哥着急着走,虽说心疼,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将赵姨娘扶起来打算用绳子将她捆在自个背上。
胧月看了直摇头:“你们这样是走不了的,她伤那般重,要是被发现两个都得死。”
“废话那么多!帮我系上!”胧月见着在自个面前乱晃的刀子,只得上前帮春哥将绳子系上了,却听得春哥难得缓和了语调道,“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胧月心头一动,大抵这才是生死相付的情谊,只可惜命运弄人。
“你有没有想过,她已经嫁作人妇了,你若不出现,她或许不会被人逮住把柄,也不会走上今日这条路。”
春哥愕然,他想过,这也是他心头之恸。
赵姨娘身子虚弱,一直没吭声,见春哥怔忪起来,才轻言细语道:“不,若没有春哥,我这辈子也是活得无趣。”
“六姑娘,我粗莽,没读过书,但我就想一方小屋、相夫教子就好,这么些年我也是主动避孕的,我不能选择嫁给谁,要不要孩子我总可以自个做决定的,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外面。求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胧月说不清谁对谁错,但赵姨娘确实是被裴霞姝陷害的,原本害秦姨娘小产的罪名也合该落到她头上的,就当一报还一报了吧。
春哥也回过了神,见胧月没说话,恶狠狠地威胁道:“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样,乖乖跟我们走,不然我要你小命!”
胧月原本是还想逃的,这会子想着就当是给自个积个福吧,至于能不能逃出去,端看两人的命了。
只是胧月已经出来这般久了,只怕红豆要发现了,这不,几人甫一走到东北的角门就听得府中乱了起来,显然是红豆寻她许久都没寻到,将事儿禀报了上去。
东北角门守着的门房也被惊醒了,一出来就瞧见了几人,立时吼了起来:“站住!”
春哥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带着胧月急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