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胧烟更是直接拿绣帕捂住了眼睛:“乔姨娘,你这是置我荣国公府于何地啊!”
乔姨娘很是慌乱,一双眼更是通红,脑子里思绪翻飞,顿时明白自个这是被人给算计了,来得愈早的愈有问题,今儿这一场怕就是秦姨娘的手段。
“你们还不快出去将门带上!”
她怒了,却又觉万分凄凉无助。
她怕的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临了。
此事秦姨娘瞒不得,派了两个丫鬟守在乔姨娘门前,自己则带着谢胧烟去寻裴霞姝和平阳长公主了。
赵赫没想到会惹出这番事端来,一时不敢去面对自己母亲,但秦姨娘他们在,他不好离开,只得臊眉耷眼地跟在他们身后一道去了。
平阳长公主一见得秦姨娘和她身后几人就觉事情不妙,果不其然,就见秦姨娘直接哭了起来。
“长公主,此事……妾身实在羞于启齿!”
她不再说话,挥手让周娘子来说。
平阳长公主直接冷下了脸色,一起身就给了赵赫一巴掌。
赵赫从小到大胡闹惯了,平阳长公主何时这般责罚过他?当下也觉着委屈,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哪里能怪我?要怪就怪谢胧月,是她吩咐她的丫鬟让我去那儿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将一屋子的人都给惊到了,特特是裴霞姝,虽说她不知胧月是不是瞒着人跑了,但陷害乔姨娘一事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她稍微一想就知晓是谁做的好事儿了!
她想着借秦姨娘的手将乔姨娘和她的孩子给处理了,她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秦姨娘兵行险招,竟赌平阳长公主不敢将此事闹大,反倒还会同自个闹崩。
她暗中气恼,面上却是不显,只得尽力解释。
“长公主,方才我们还在说胧月生病在床上躺着呢,她哪里会让什么丫鬟去请子然啊?”
赵赫不服:“那丫鬟分明是这样说的!”
平阳长公主一听到自个儿子说这话就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啊?要不是他有歪心思,旁人的屋子他怎会随便就进?
可她护短得紧啊,也聪明得紧,在外向来是会给自家儿子留面儿的,不愿同自家孩子闹僵,到时候闹得家宅不宁。
无论如何她得将过错推到荣国公府的人身上去!
“霞姝,我相信胧月不是这样的人,可你们这丫鬟是打哪里来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就将我儿子叫去吧?”
裴霞姝立时明白了平阳长公主话里的意思,她心下一琢磨,这是个借势的机会,故意唉声叹气道:“唉,都怪我身子不好,前段儿时间将掌家的事儿交到了秦姨娘手中去了,没成想出了这等事。”
平阳长公主可是个人精儿,瞬时晓得裴霞姝这是要做什么呢,微勾着嘴角看着她,就是不开口。
裴霞姝跟平阳长公主相交多年,两人一直是一条船上的,就这一眼她就知晓她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要胧月嫁给赵赫。
她想了想谢宏的话,再一想将秦姨娘拉下马的这大好的机会,咬咬牙,狠狠心,朝长公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平阳长公主得了自个想要的,这才轻启红唇道:“我竟是不知荣国公府到了这般地步,要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来管后宅之事,还出了此等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