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夏是整个京都有名的名门淑女,什么琴棋书画都是信手拈来,这回她便作了幅画。
只是看胧夏画出的画却叫胧月高兴不起来,只怕是裴霞姝给她出的主意,这画的不是她惯爱画的山川湖海,而是皇后娘娘的肖像画。
既然敢画皇后娘娘,谁敢说这幅画不好?
这般投机取巧,除了裴霞姝,胧月想不出来还有谁。
看样子裴霞姝是还不死心。
只是这副作态落在皇上眼里怕是要被指摘别有用心了,毕竟皇上不允的事儿,荣国公府三番五次不堪敲打,只怕会就此触怒了皇上。
这不,眼瞧着皇上看了这副画像后面色立时不好了,只淡淡称赞了一句,便道:“姑娘们都长得愈发亭亭玉立了,也各有千秋。”
话已至此哪里还有榜首之说?言外之意就是该举行及笄之礼便举行,什么魁首的也不必计较了。
皇上不欲李文同荣国公府结亲,皇后只得退一步,借此机会让武安侯的女儿出个风头,趁机同武安侯府结亲,哪料想皇上是连这个意思都没有?
她瞬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是想要打压他们的势力啊,可太子往后是天子啊,皇上此番莫不是生了旁的心思?
她暗暗发急,面上却是不显,匆匆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说及笄的簪花仪式可以开始了。
只见第一批受礼的女子走到了御花园中央,要么是女子的亲朋好友,亦或是哪位宫妃,还有的则是有了婚约的男方,立在她们面前,先是净手,而后拿起一支预先准备好的簪花给诸位贵女们戴上。
胧月瞧着还挺新鲜的,心头想着待会儿得让沈岸给自个戴簪花,要他给自个戴好看点。
这般想着她便抬头去瞧了瞧沈岸,就见他不苟言笑地站在皇上身后,眼瞅着他看了过来,她立时给他使了个眼色,可人沈岸不但没反应,还将视线挪开了。
胧月气结,结果一偏头又撞进了李文的眼里,只见他起先还带着笑意的眼睛立时带上了几分忧郁,胧月只觉浑身鸡皮疙瘩又要起来了,赶忙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临到胧月就要上前簪花了,可她还没来得及跟沈岸说好,好在皇上这个媒做得好也做到底了,特意道:“空青啊,今儿胧月的母亲没有来,你作为她未来的夫婿就上前去替她簪花吧。你一个男子也不知主动些,还等着人胧月来说这话?”
胧月闻言,是连连点头,要不是还有规矩摆着,她只怕要出声附和了。
这沈岸也太不懂事了!
沈岸在心底叹了口气,抱拳告罪了番,这便上前来替胧月簪花。
胧月选的簪花上缀着的是桃花,沈岸见了,心头一动,净手后小心翼翼地替胧月戴上了。
两人这会子靠得极近,胧月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岸,惹得沈岸一阵心慌意乱,将簪花戴在她的头上后慌忙退后。
李文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这番互动,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不该是这样的,谢胧月是他的,她该一直追着他跑的,怎会突然对他不屑一顾了起来?难不成他想要的,每一次都要被人夺走吗?
不,他决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