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都是她做的!”
谢宏一句话将屋内的沉默打破。
胧月却是从这句话中品出了点别的味道,原来谢宏早就怀疑了裴霞姝去,不过碍于种种,竟是忍耐至今,迟迟没有发作。
这就叫人觉出一些可怕意味来了,这两口子还真是不简单,都是一样心狠的人。
谢老太君原本是闭着眼念着经的,因着他这话也睁开眼来直直地看着他。
“你早已知晓?”
谢宏没回谢老太君这句话,而是一脚踢在了林妈妈的肩头,力道之大,使得原本制住林妈妈的家丁都脱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妈妈被踹翻在地。
“你们竟残害我荣国公府的子嗣,当真是丧尽天良!”
斥责完林妈妈,他便转头朝谢老太君施了一礼。
“回姑姑,眼瞧着孩子一个个都没了,侄儿难受,就着人查了查,原本只是有些怀疑,却不料……侄儿原以为当真是侄儿福薄,没成想竟是这黑心肠的妇人做的歹毒事!”
谢宏说这话时是痛心疾首的,胧月不知他有几分真心,但愤怒必然不是装的。
胧月不知谢宏何时察觉的,但无论何时,他一时半刻也没有动裴霞姝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让她做正头夫人做这般久,这其中利益牵扯想必是不会少的。
她细想想,好像自她来这里时谢宏对裴霞姝便不算多好,两人都冷着彼此,但有些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可自从平阳长公主府没甚用处了,太后接着薨逝,谢宏是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了。
胧月早知晓了真相,对此并无甚惊讶的,可胧夏却分外难以置信。
在她的记忆中,母亲是严厉的,可也是慈爱的,她是府中的正头夫人,所以她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心狠,但不该心狠至此啊……
她抬头望着谢宏,原本就红彤彤的眼珠子直接落下泪来。
“怎么会?不会的……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她的声音愈发大了,更是放开了胧月的手,直接上前握住了谢宏的衣角,“父亲,母亲定然是被人诬陷的,是……”
“是什么?”谢宏猛然回过头,恨恨地看着胧夏,“你母亲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歹毒的女人!你……”
谢宏从未这样斥责过胧夏,说得胧夏当下缩了缩脖子,胧月见了,忙上前将胧夏拦在了身后,她正欲开口,却是被谢老太君抢先了话。
“谢宏!胧夏是你的孩子,她母亲犯下的事同她无关,你要好生教导她才是。”
谢宏就算气极,对待谢老太君也是万分敬重的,当下便敛了脾气,回头朝谢老太君作了个揖。
“姑姑说得是,侄儿定当谨遵教诲。”
胧夏也算是看清了屋中局势,又急急上前几步,求到了谢老太君面前。
“姑奶奶,我母亲定然是被冤枉的,求您彻查啊,这林妈妈……”她回头瞧着匍匐在地的林妈妈,狠狠心道,“这刁奴,不知受了谁的唆摆,胡说一气!”
王姨娘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惨白着脸色站在一边,这会子总算是找着声音开口。
“怎么会呢?我的孩子……”她颤着嗓子道,“夫人待奴婢那般好,还让奴婢有幸伺候国公爷,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