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赵达这样的莽子,已经有去纳粮的同僚被愤怒村民打伤的事了。
虽然县令会追究,但那也是被打之后的事了。
“这,这……”
村长面露苦涩,“既然是上面要的,我们自当服从。
”
服从还能有田种,不服从,田都没得种,一家老小就等着饿死吧。
“还是老赵会讲话,放心,一人两脚,绝对不多踢的,让那莽子离我远点。
”
纳粮官指着赵达,一脸嫌弃。
直娘贼,合着你光明正大地贪,我还得多谢你是吧?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也只能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多谢大人照顾我等。
”
“唉,那家伙粮交了没有?”
纳粮官指着陈胜问道。
大乾可不是按地交粮,而是按人头交的。
束发之年,即十五岁以下,算半个,十五岁以上,一个。
“大人,他不是本村人,不用交,不用交的。
”
村长连忙解释道,额角直冒冷汗。
直娘贼,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这位大哥?
人家可是刚砍了几百号土匪的狠人啊!
“不是本村人?”
纳粮官舔了舔嘴唇,语气阴沉,“小子,我怀疑你是狄人派来的细作,识相的,把身上钱都交出来,爷给你补个户籍,就在赵村落户吧!
”
静!
现场一片安静。
村民们都忍不住咽唾沫。
村长更是汗如雨下。
陈胜:……
手好痒,想砍人怎么办?
“老赵,你们抖什么,真是奇怪,大冷天的还流这么多汗?”
纳粮官有些纳闷,他看向陈胜,不耐烦道:“兀那小子,赶紧交钱!
”
“交钱,好啊。
”
陈胜拿出一枚铜板,今早刚用碎银和村民们换了几吊子呢。
纳粮官见陈胜只拿出一枚铜板,有些恼火道:“小子,一文钱你打发叫花……”
咻!
铜板飞射而出,钉在了斛器桶壁上刻着的“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