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由二房挑头,晏兴茂多半要担个不孝的名声,分家时还会被长房和晏老爷子拿捏;若是晏老爷子和长房的人提出来,那主动权就在晏小鱼他们手里了。
只有让晏老爷子和晏兴盛一家厌烦二房的人,感觉在二房这儿不仅占不到便宜,还会吃亏,才能逼得他们主动提分家。
晏小鱼心里有了章程,后头几日行事愈发嚣张。
以往晏家的好菜即便是摆上了桌,也轮不到二房的人吃,不然陶翠青冷言冷语,晏老爷子也会摆出架势教训人,晏小宝更是能把原身姐弟两个的碗打翻。
晏小鱼可不惯着他们,他不仅自己吃,还要给何秋花、晏小月夹,晏小宝要是敢动他的碗,他便把桌子掀了,大家都别吃了。
这样闹了两次,长房的人便长教训了,为了不让二房‘占便宜’,一连两日晏家的饭桌上都不见荤腥,陶翠青管着家里的银钱,却连豆腐都不舍得买了。
要使唤晏小鱼干活儿,那更是没门儿。
他每日睡到吃早食的时候,起床就吃饭,吃完啥也不干,就跟着何秋花和晏小月,伺机劝她们分家,还怂恿她两也不干活。
晏小宝在他手下吃了几次亏,心气不顺,便想从晏小月身上讨回来。他故技重施,在河边吓唬晏小月,结果被晏小鱼推了一把,摔了个狗吃屎。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晏小宝这几日吃的亏比他前面十二年加起来还多,他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你这没人要的赔钱货哥儿凭什么赖在我们家白吃白喝?我定要让我爹娘将你赶出去!你既然心疼你阿姐,那便替她嫁给南岭村的老鳏夫吧,反正也没旁人瞧得上你!”
“好啊!”晏小鱼叉着腰,无所畏惧,“等我嫁给那老鳏夫,就带着他一道儿回娘家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反正我爹娘还在,这里就是我家,除非你能将我们全家人一起赶出去。”
晏小宝呼吸一滞。
这哥儿脸皮厚得很,没什么做不出来的,那老鳏夫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若是将晏小鱼嫁过去,这两人还真做得出来晏家混吃混喝的事儿!
这日回去后,晏小宝忧心忡忡地思索了许久,最后找到他娘:“娘,有什么法子能将二叔一家人全赶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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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晏小鱼再接再厉,一边给何秋花母女洗脑,一边给二房拉仇恨。
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算,他还盯上了大堂兄晏永和的屋子。
“我那屋子实在是太破旧了,昨儿都漏雨了,大堂兄这屋多敞亮,还是泥瓦房呢!反正大堂兄要上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不如将屋子让给我吧,他回来了去我那屋子将就将就得了。”
这话一出口,晏老爷子破口大骂,晏兴盛和晏小宝看他的眼神快冒火星子了,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陶翠青,都没能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晏永和是晏家的希望,在家里地位超群,晏家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他的,晏小鱼竟然敢打他的主意,这是晏老爷子和晏家长房决不能容忍的事情。
因为这事儿,晏家又狠狠地闹了一场,陶翠青也敲打了何秋花几句。
“弟妹,小鱼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下去,即便我和你们大哥不同他计较,爹怕是也容不下他。我昨日听爹的意思,像是想将你们分出去,若真分了家,那我们就没法儿照拂你们了,你和二弟又没个儿子,等小鱼和小月都出嫁了,你两还能指望谁?”
她以为何秋花会惊慌失措,没想到这妇人的反应也没她想象中大。
“爹若真、真想分家,那我也拦、拦不住他呀!”何秋花一脸无奈。
虽然意外,但陶翠青也没怎么在意,只当何秋花是管不住晏小鱼才这样说的。
村里人最重子嗣,没有汉子的人家在村里少不了受欺负,晏兴茂和何秋花这些年能过上安生日子不就是靠着长房这颗大树吗,真分了家他们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何秋花但凡有点脑子便不会愿意分家。
她心里恨何秋花没用,连儿子都管不住,面上还是一副宽和体贴的模样。
“爹那边我再帮忙劝劝,小鱼那儿你也好好想想法子,咱们这些年都过来了,不至于这会子闹分家,让人看笑话。”
她已经再三提点了,要是何秋花还是不成器,那这家分了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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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花转身就将这事儿和晏小鱼说了。
她现在越来越相信分家不是件坏事、离了长房他们一家也能过得很好了。主要是晏小鱼‘预言’的结局过于惨烈,她实在是承受不起。
只要一家人能好好地活着,便是日子苦些也罢了。
“秋、夏收过后你爹回来,咱们好好、好好劝劝他,若是你爷爷,要分家,咱们就同意了吧。”
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将原身他娘的观念拗过来了,晏小鱼十分欣慰。
后头两日,长房那边分家的念头越来越明显,他和何秋花、晏小月都盼着晏兴茂回来,将分家的事儿敲定下来。
没想到晏兴茂夏收之前就回来了,却是被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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