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衣裳哪有自己缝的舒服,坐远点,别挡光。”
“哦。”
谢琅颇稀罕盯着那袍子。
“娘怎么知道他尺寸的?也不问问我,万一不合身怎么办?”
穆兰芬哼笑:“你娘吃的盐比你跑的路都多,还用得着问你?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人家尺寸的?”
“……”
谢琅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在他娘面前说不着边际的话。
摸摸鼻子,转移话题:“爹那日教训我,也是为大局考虑,更是为了给您老人家出气,您怎么又把爹赶到书房了?”
“他活该。”
“连做做样子都不会,打坏我儿子,他赔得起么?”
谢琅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实打实体会到有娘的好处。
但转念想到,卫瑾瑜自幼父母双亡,那些年受人欺负时,肯定也在盼着有一个娘可以解救自己,为自己做主,又有些难受。
他又盯回袍子上,由衷道:“谢谢娘。”
这个自幼混账倔强的儿子显然很少有如此正经说话的时候。
穆兰芬颇为意外,接着横儿子一眼。
“不用谢。”
“我缝这袍子,可不是看在你面子上。”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身世可怜,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毫无骄纵之气,反而乖巧懂事惹人怜爱,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些罢了。”
“把你脖子缩回去,又挡着光了。”
“……”
寝袍缝制起来倒也快,当日夜里,谢琅就拿回了院子里,让卫瑾瑜试穿。
卫瑾瑜看到袍子时已经很诧异,等穿上之后,看着处处都合身的尺寸越发诧异。
“不宽不窄,正好。”
“真是奇怪,你娘怎么知道我衣裳尺寸的?”
这在谢琅这里也是个未解之谜。
大约他娘那双眼睛真的有尺子功能。
卫瑾瑜穿着袍子小心坐下,显然极爱护,道:“你娘如此费心,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之前还担心买的礼物未必能讨对方喜欢,如今看来,倒是可以放下心了。
“不用回报。”
谢琅一本正经:“你难道没瞧出来么?”
“瞧出来什么?”
“我娘简直爱极你了,恨不得把你当亲生儿子养。”
卫瑾瑜抿唇笑。
“你还说没有吃味?”
“这不叫吃味。”
“那叫什么?”
“与有荣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