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展袍跪落,伏地叩首“学生见过阁老。”
顾凌洲打量
下方少年片刻,方吩咐“按规矩,先打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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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瑜臂上有伤,只能一只手扶着刑凳,咬唇挺着,不发出声,十杖过去,虽不算多重,额上冷汗却雨珠子似的往下落,唇角也咬破一块。
玄虎卫把人扶下。
卫瑾瑜面白如纸,重新跪落,听上方顾凌洲例行公事,冷面无情地问着一个个问题,细到具体每个时辰都在干什么,见过什么人,有无人证,一一答了。
“阁老,还继续问么”
陪审的刑部官员笔走如飞记录完,询问。
顾凌洲看了记录,这份证词,可以说完美无缺,每一个环节都有证人,甚至连从经筵堂出来,去藏书阁路上都有监内莳花老翁作证。比之前审讯的十多名学子都要清晰明白。
为提高讯问效率,监正、副监正及所有学监内的管事、杂役都被拘在另一间屋子里,方便核验学生供词。所有当值的锦衣卫亦都被卸了牌子,拘禁起来。
很快有陪审官员捧着证词去核验,过了会儿,去而复返,低声禀“阁老,都对得上。”
顾凌洲捏着证词,视线再度落到堂中少年郎身上,问“你遇到莳花老翁是酉时三刻左右,从藏书阁出来是酉时二刻,中间一刻,都在做什么从经筵堂到那段回廊,需要走那么久么”
卫瑾瑜镇定答“学生遗落了袖袋里的书,折回去取了。”
“落在何处”
“经筵堂外一处草丛里。”
“可有人证”
“没有。不过,那处草丛就在经筵堂旁边,学生记得,当时有一名巡视的锦衣卫经过。只是,学生并不知对方姓名,对方,恐怕也不会为学生作证。”
刑部官员迅速记录下来。
心中想,这位三公子说的倒不错,锦衣卫指挥使章之豹素来是诸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真有锦衣卫瞧见了,也不会为卫氏的嫡孙作证。
“巧言利口。”
顾凌洲喜怒不辨评了四字,吩咐“继续打,直到他愿意重新回答刚才的问题。”
刑部官员没什么意外。
因之前的讯问过程,顾阁老一直这般严厉。
卫瑾瑜也没什么意外。
因他也没想过,只挨十杖就能过关。
但事情和他料想的差不多,只要他能咬紧牙关再挺过两轮,顾凌洲也不能拿他如何。
思衬间,两名玄虎卫已再度将他拖到了刑凳上。
第二轮十杖,显然比第一轮重,挨完,卫瑾瑜一身绸袍已经湿透,身体止不住战栗,眼前阵阵发黑,只靠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法起身。
玄虎卫小心把人扶到堂中跪好。
上方顾凌洲冷厉声音再度传来“本辅问你,酉时二刻到酉时三刻间,你在做什么”
卫瑾瑜虚弱而冷静答“学生回去找书了。”
少
年扶地的手,已经爆出青筋,一张脸更是不住往下淌着冷汗,显然已经虚弱到极致。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