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邺看着方将军血淋淋的人头,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方将军’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那些跟着崔子邺的大臣见势不好,磕得更卖力了,一个劲地说‘皇上饶命’。
“景王,再让你看一个人……”苏锦烟说着,拍了拍手掌。
禁卫军押进来一个血肉模糊的囚犯。
那人是个光头,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被拖进来的时候,地上形成了一条血路。
禁卫军捏着那人的下巴,把那人的头抬起来,露出一张还算认得清楚的脸。
“明空……大师。”崔子邺语气空洞。“本王派人查了那么久,一直没有查出是谁干的。那把火烧光了整个寺庙,所有的僧人都死在那场大火里。原来明空大师没有死,落到了你们的手里。苏锦烟,那个时候你和崔渊已经勾搭上了吧?”
崔子邺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挣扎了,更不用伪装了。他阴鸷地看着崔渊和苏锦烟,询问着不明白的地方。
“我和皇上是怎么勾搭上的,你这个下棋的人应该最清楚才是,怎么还问起我们来了?你让这个明空大师制作出一种蛊毒,利用蛊毒控制皇上的心神,让他经常暴怒嗜杀。你又让他调配出一种无色无味的媚毒,让皇上失去理智,与我这个新婚的景王妃春风一度。难道我们不是你撮合的吗?”
“要不是看在你把烟儿推给了朕,就凭你下蛊毒之事,朕也会把你碎尸万段。不过现在嘛,为了给我们的孩子积福,我不杀你,余生你就在死牢里好好地度过,千万不要死得太快。我怕你死得太快,听不见我和烟儿恩爱白头的消息。”
“你呢,我的好岳父,你明明答应会帮我的。从一开始你就哄骗于我,这就是天下学子都仰慕的贤相吗?”崔子邺冲着苏丞相咆哮。
苏丞相淡淡地说道:“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会帮自己真正的女婿。我的女婿不是皇上吗?这算什么哄骗?你伤我女儿,害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没有亲手杀了你已经很有气度了,怎么还应该助纣为虐?”
“哈哈哈……原来我只是一个小丑,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崔子邺狂笑。
杨毅说道:“皇上,两万叛军已经就地斩杀了一万,我们的战士们正在清理尸体,剩下一万有八千投降,两千逃出皇宫。”
“这两千逃了出去仍然是个大麻烦。”苏锦烟说道,“如今又是深夜,百姓们早就休息了。这两千叛军逃出皇宫也不敢惊动其他人,只敢躲在那些见不得光的角落等着天亮,然后看有没有机会出城。他们暂时不敢伤人命,因为一旦伤了百姓的性命,又得惊动官府。可是,一旦受了刺激,不给他们留活路,他们就会破罐子破摔,杀人泄愤。”
“烟儿有什么好的意见?”
“他们犯了这么大的罪,肯定想离开京城。明天不要干涉他们离开,等他们出了城门再收网。”
“烟儿说的极是。如此不动声色,就可以把剩下的爪牙一网打尽,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那也不足为惧。”
“皇上还得把景王所犯之事告知天下,让天下人知道景王余党做了多少恶事。”
崔渊看着崔子邺:“景王,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上还真是不挑,连臣弟的破鞋也要当成宝贝收入后宫,那臣弟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怎么能保证那女人的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不要忘记了,她在我的王府生活了这么久,与臣弟当了这么久的恩爱夫妻。”崔子邺恶毒地看着苏锦烟。
“李公公……”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