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声色平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回府就听到母亲说你在侯府至今未归;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谢淑怡:“没有人惹我不高兴,最近你母亲带人都快我供起来伺候了,我哪还敢有不高兴。”
陆谦不解,“那又是为何不愿回家?”
谢淑怡抿着唇,渐渐红了眼睛。
那些话,她可以和乔嫚说,畅所欲言,却不能和陆谦畅所欲言。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陆老夫人是他的母亲,孝字大过天,她若是对陆老夫人埋怨和怨怼多了,她不确定陆谦心中是否会对她生了厌烦,嫌弃她不孝婆母。
“我就是在家闷得慌,想和娇娇一块说说话。”她敛着眉眼,到底是没有勇气和他说实话。
可陆谦是哪人,哪里能看不出来。
“你曾经说过,夫妻之间,贵在坦诚相待,无论何时,都不能欺瞒,否则长此以往,必生隔阂。”
“夫人,你在说谎。”
他直言不讳的点出她的隐瞒,让她退无可退,逼她坦诚相待。
谢淑怡心里却是越发委屈和心酸,“有些事,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不如就这么糊涂着不好吗。”
陆谦目光如炬,一字一顿,“不好!”
“快说!”
谢淑怡闭了闭眼,似乎完全没有想坦白的意图。
陆谦看向谢淑怡的贴身丫鬟翠青,“夫人不说,你来说,我不在府上的日子都出了什么事。”
翠青是谢淑怡的陪嫁丫鬟,自然和自己的主子一条心,眼瞅着谢淑怡不肯张嘴,她又怎么可能违背。
“奴婢不知。”
陆谦被这主仆俩气笑了,“好好好,既然不知那你现在随我回府;看方才宁绍成的脸色,显然是不满你霸占他夫人。”
谢淑怡毫不客气的拂开他的手,“不用你管,我就算不在这,也有我的去处。”
陆谦揉了揉眉棱,心神俱疲,“你怀着我的孩子,还想去哪?”
“谢淑怡,这几日朝政要务繁杂,我实在是无暇分身,你心里有气,可以,你和我说清楚,我万事都给你解决。”
“但你闭口不提,我如何能精确猜出女儿家的心事。”
谢淑怡音色凄凉:“你解决不了的,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她的这句“一直以来”让陆谦瞬间醍醐灌顶。
症结想必又是出在自己母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