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放下手中的药草,转头向董郎中询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株应是虫涎草,不知世医可有定价?”
“老朽不敢专断,还需东家定夺,”董郎中躬身说道。随即张老板转过身来哈哈一笑“木野,想不到你机缘浑厚这种绝世仙草也被你得了来,也不枉我平时看好你。既然决定要卖,心中可有底价?”“还请东家裁定!”“既然如此那还是让董世医来说说此草的具体药效,在做出决定,也好让你心中有底不会疑心我故意压价。”
说完看着董郎中,“好,那老朽就献丑了。”董郎中轻抚白须悠然开口:“具家传医经记载,虫涎草受水妖蚕体内精华凝聚成液吐落草叶之上被其吸收方可成熟,这虫体凝聚之液成形非常缓慢,因水妖蚕为水性体质体内天生具有水脉,能自然提取水之精华,和自身血液融合需十几年才能凝聚十滴八滴,平时绝不吐出每次吐出必当身体疲惫极难恢复,而每当虫涎草即将成熟之时拼着虚弱吐出精华,等草药成熟急速吞下却能快速提升体质弥补缺失体力,这两种东西是共生关系,有水妖蚕必定会有此草,但受限与水妖蚕体内精华数量的原因,最多能培育八至十棵,每次成熟要等十几年,所以这种草药几乎很难见到,就算见到时机不对也是枉然。”
这时木岩才恍然大悟,才知为什么看见水妖蚕昏昏欲睡,在吞下虫涎草后能快速吐出液体,如果在它第一次吐出精华液体之时动手取草不是更加保险。
“至于虫涎草的药性却是逆天,单根服用能使老人枯萎的肌**有弹性,据估计能增长寿元,具体增长多少却是不敢确定,因人的寿命长短实在没有具体定限。而按药方配制药丸服下却有大概估算,家中老辈回忆百年前有位先祖用主药虫涎草与双叶先茅、人形参、地龙胆等副药配制成药,能使耳顺之年具有不惑之体,按此算来能增加二十年岁月不等。“
“董世医说的详细,你等想必也听得清楚,按此一说此药过于逆天堪比仙丹,倒是不好定价了。”说完低头沉吟片刻接着开口,“你看这样可好,此药合成药丸能增加二十年寿元,按每年五千钜金总共十万钜金如何?”
木野此时震惊无比,看了儿子一眼见其点了点头,随即接着张老板的话头连忙说道:“那就多谢东家了。“
“这到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张老板说完叫过小童,吩咐了几句,小童听后急忙向前面药铺跑去。董郎中面部微微一动看了木野父子一眼,“恭喜你卖得好价钱,不知这些钱财你如何支配。”“这个小的还没想好,总要让贱荆看过之后在商量一下用度,”木野满脸欢笑。
“如果没有想好我到是可以指引你一条去处,你可将钜金存。。”“我看董世医就别多说了,以免让木野起疑,想你有什么用心,怎么使用木野自有定夺。”还没等董郎中说完,剩下的话就被张老板给阻断了。“为了让你携带方便,我交代账房给你准备了驿商通票,此通票在丘火州七国通用,前几日驿商通的钱掌柜告诉我和丘火州近邻的灵云州其中两国也开了分号。”“多谢东家费心了,”木野赶忙向张老板道谢。
正说话间小童引着前台账房刘先生走进客厅,向着张老板躬身说道:“东家通票准备好了。”
“好的交与木野核对,无事你便去忙吧,”转头对木野说道:“你看看通票是否妥当,如果没问题就成交了。”刘先生将通票取出交给木野便站在一旁静候。
木野看了一眼通票上的数字和驿商通的红色马车独有印记,连忙起身对刘先生拱手:”没有问题,谢谢先生了。“说完又朝张老板与董郎中弯腰施礼,”多谢东家和董世医,此事已了就不耽搁了,小的这便告辞了。“
木野父子出了药铺快步朝城东门走去,父子俩都是满脸春风精神抖擞,“儿子,真想不到能值这么多钱,在也不用为度日遭难了!“
”是啊爹,有了这笔钱可以让娘过上好日子了!“木岩脸上充满憧憬。
木野满脸感慨的说:“都说张老板为人刻薄可这次却是公正无私,这药卖的心里透亮。看样子也不能道听途说,还是自见为准!”木野满是感慨又对木岩继续说道:“儿子你从小比同龄孩子懂事,做事胆大心细稳重坚韧,对人对事总有独特见解。这些都是好的品质,但人生在世不是光有这些就够了,有时也不能光凭喜恶看待事情,就拿张老板这次你就错了!”
木岩细细听教没有争辩,而脑中闪现张老板看见草药时冒出的贪欲。
进入城门木野停下脚步,吩咐儿子:“今天喜事,你去买点烧酒与生食带回去交给你娘,我和你李大爷还有杨叔今天聚聚。”伸手拿出钬币袋递给了木岩。
木岩接过钱袋转身举步,一动又停了下来,抬头说道:“爹,路上小心,回去后不用把此事告诉李大爷他们。”
“这个爹爹省的,这里离家近了,路上人多不碍事的。已未时你快去块回别忘了给你娘买一盒九叶莲花糕,你娘喜欢吃,以前却是很少买给她!”说完一叹,转身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木岩漫步大街之上,街道交叉之处随处有小贩兜售物品,木岩衣裳朴素由于经常跟随父亲劳作,身体虽然不弱但是正在发育也看不出有多强壮,走在街上到不受他人注意。
穿过兜售物品的小贩进入食品买卖之地,很快选好要买得酒肉,顺手买了两个油炸糕一边吃着便往城西香荷村赶去,这香荷村是一家糕点铺子,最早只做九叶莲花糕而得名,因经营有方使的糕点样式越来越多,成今日临山城首屈一指的糕食铺。
临山城虽然比不了大城,到城西也得走一个多时辰,不赶快点来回走下来,到得家中也要黑了。
日落之前木岩站在桥上远远看见家里的院门半敞,快步向家里走去。得赶快将食物交给母亲一会太阳落山李大爷他们就过来了。
木岩进了院子叫了两声娘没有回声,心中感觉奇怪推开房门随着习惯屋里的光线看清眼前情景霎时一阵晕眩,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但心中却是不敢相信。
只见父亲趴在地上身下一滩血液还未完全干枯发着紫色,母亲依靠在卧室门边满脸惊诧望着父亲方向,胸口一个血洞流出的鲜血将刷洗发白的黄色麻衣小衫染得透红,眼看是都没有气了。
木岩手中食物掉落在地,酒葫芦骨碌碌滚到父亲脚旁,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呆滞,脑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一阵脚步声。
“老木,说请吃酒,怎么不见你家烟囱冒烟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随着话声进入房间,“咦!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穿过木岩快步走到躺着的尸体旁边,老头蹲下身去看了一下木野还在微笑的脸,脖子处有一道血迹,身下的血就是从这里流出。
“老杨,赶快报官,不要乱动屋中物件,一切等仵作来了在说!“这时叫老杨的一步跨过木岩向外跑去。
“岩娃,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是谁杀了你父母?”木岩抬起头来眼中一片丝红,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老头。
李老头看孩子还没有清醒,知道问不出什么,上前搀扶木岩想让他到屋外等候,木岩一动不动双眼看着父母仿若痴傻。
李老头到桌前点起油灯,然后自己走出屋外将惊动而来的乡民阻挡在院外。
两个时辰后传来马蹄声在院外停下,三个人在外和李老头说了几句话便进的屋来,其中一名彪形捕快一进门便站在门前不言不动,一个瘦若竹竿的中年文士领着象书童的童子绕过木岩在木野尸体前蹲下,小童掏出一盏油灯点燃,房间在两盏灯的照射下一片惨白。
小童做完这些拿出验尸薄坐在桌前,掏出笔砚准备记录。中年文士搬起木野的头在脖子上端详,并绕着尸体走了两圈,便蹲在木岩娘旁边,静静看着。“过了一会站起身来,站在木岩身前向两具尸体看去。
“记录,”中年文士开口道。
“死者身死不到四个时辰,凶手身怀高层武功,使用点穴之术点住死者,在身后伸手用刀割开死者喉咙,死者死时保持生前表情,似有喜事,死时无痛苦。从其刀锋偏下可以看出,凶手身高五尺一寸,低于死者。凶手所用刀具长一尺不到,薄如柳叶适合偷袭。死者妻子听见夫婿声音刚从内屋出来,看见凶手行凶,表情错愕愣在当场,凶手此时右手之刀刚从死者脖上抹过,左手马上拔出六棱飞梭朝死者之妻打去,凶手手劲极大,打入胸前撞开肋骨进入六寸,在心脏处才停止。“
“好了,许捕快你可以通知亲友收尸了!一会将这孩子提到偏屋,我们一起听听!“中年文士说完,吩咐书童提着油灯在前带路,进入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