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斋唾了他一口,恨声道:“那也是你逼迫的!我看你如何向天下万民交待!”
“我如何交待,便不用齐公公操心了!”许惊虎冷冷道,顿了顿又道:“圣上如今在何处?”
齐世斋冷哼一声,惨笑道:“先弑杀皇后,怎么,如今又想着弑君不成?那‘矫诏’是董祀一党一手策划的,与圣上何干!”
许惊虎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道:“许惊虎不过是一领兵的武将,今日进宫也不过是上支下派,逆贼谋反,司空忧心圣上,命我前来护驾,将圣上请到司空府中暂避!”
齐世斋不住冷笑,眼中激愤之色更甚,大骂道:“好你个乱臣贼子!圣上哪里有难?可有谕旨诏你们勤王?你们深夜携带凶器,私闯进宫,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这可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许惊虎怒斥一声道:“齐世斋,赶紧告诉我圣上在何处,再要如此推三阻四,我且问你,你不过是个中常侍,比董后如何?”
齐世斋闻言,却忽的挽了挽杂乱的白发,冷然盯着许惊虎,惨然一笑道:“好啊!很好!你终于承认了你杀了皇后了吧,老奴本就是残缺之人,一条烂命,你来杀啊!但你要记得,老奴在十殿阎君处,恭候许大将军!”
“你。。。。。。。你以为我许惊虎真不敢杀你么!”许惊虎脸上杀意陡现,冷冷的道。
便在这时,忽的听到凤彰殿后殿传来一声阴冷的话音:“你们不是要找天子么?天子在此!哈哈!在此!”
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疯狂。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凤彰殿中所有人齐齐的朝后看去,一看之下,皆神情大变,满脸惊骇。
那数百司空府兵皆刷刷刷的抽出腰间弯刀,眼神一丝不错的盯着那里。
便是许惊虎也是身体一颤,脸上布满杀意。
幽暗的后殿通往前殿的过道上。
一个人绵绵软软的、颤颤巍巍的被另一个人挟持着,从黑暗中架了出来。
正是晋帝刘端。
他满脸惊恐,体如筛糠,早已面无人色,若不是被后面的人架住,怕是此刻早已瘫软在地。
而他的脖项上正抵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刀。
刀芒在红烛的映照下,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而晋帝刘端身后之人,正持着这柄锋利的短刀,满脸的疯狂与嗜血。
许惊虎蓦地看见这人,心神剧震,暗忖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齐世斋却惊恐的扑倒在地,便要上前,嘴里惊声尖叫道:“圣上!圣上啊!董祀,你欲意何为!你劫持圣上,可对得起死去的皇后娘娘么?你真的是失心疯了不成!”
原来,这人竟然是——车骑将军,国丈董祀。
果真,方才穆颜卿看见的那个人竟真的是董祀!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董祀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皇宫,竟然不知怎么搞得,挟持了当今晋帝刘端。
那晋帝刘端,手无缚鸡之力,此刻也只能任他摆布,只是一个劲的惶恐求饶道:“国丈,国丈!莫要冲动,这些事情跟朕都没有半点关系,放了朕吧,不要杀朕啊!”
许惊虎心中暗骂了一声窝囊,这才一把夺过身边之人的弯刀,擎刀在手道:“董祀,你好大胆子,竟敢挟持圣上,如今到底是谁造反,已然全清楚了吧!董祀,如今这凤彰殿已经被全全包围了,你便是插翅也难逃了,还是乖乖扔掉弯刀,放开圣上,或许还能祸不及全族!”
董祀眼中狠戾和疯狂之色喷薄欲出,那刀在晋帝刘端脖项上来回作势了两下,声音带着些许疯狂道:“哈哈!我谋反!我弑君!那又怎样?我这样不正是做了你们想做得事情么!许惊虎,你就是被人使唤的一条狗!对对对,还有你背后那个主子萧元彻,你们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帮你们除了这晋帝啊!哈哈哈哈——”
狂笑不止,他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了。
齐世斋往前跪爬了几步,磕头流血,颤声哀求道:“董国丈!董将军!你不要做傻事啊!这可是圣上,他可是你女儿的夫婿。。。。。。老奴求你了,放开他,放开他吧!老奴替换他,老奴替换他。。。。。。如何?”
董祀却狞笑一声,一脚将齐世斋踢到一边,冷声笑道:“老猪狗!老阉货!你那贱命,谁会稀罕?”
他不在管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齐世斋,朝着许惊虎狂笑一阵,带着无尽的疯狂道:“许惊虎,你敢来杀我么?先是杀了皇后,现在你敢来杀我么?我死之前,这懦弱的刘端必然死我前面。。。。。。”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阴鸷和讥讽道:“哦,对对对!这懦弱之人,可是因为你而死的!哈哈,我董祀何惜此头,许惊虎你敢与老夫换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