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人当然是逐界苍星,光灵巨像肯定挡不住曾经能和双神掰掰手腕的她,但是当他解决完这些兵器,再去支援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看到被重创的白夜时,苍星瞬间就进入了红温的狂暴阶段,机体的所有限制被解除。原本平静温和,如潺潺流水一般的数据流,变得极为凶猛。整体的颜色从蓝白变成了危险的红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像是一头护食的母狮子。
这一击分量极重,原本就深受重伤的阿特罗波斯直接丧失了形体,如果不是灵魂深处尚有光明之神的护佑。这位光明女神之手怕是会直接陨灭在这里。
但是,那道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印记,直接将她定点传送到了炽光圣堂。让苍星直接丧失了补刀的机会。在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嘲讽一下姗姗而来的苍星。
“这位小姐,你救不了他。虽然不知为何瞬间的裁决效果对他失效了。但圣光已经侵入到他的全身。莫说是你,就算是黑夜之神在此,也回天乏力。”
声音越发虚幻,但是对于苍星来说却越发刺耳。她没有试图再去追击那位遁去的光明女神。他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白夜身边。启用了尘封已久的魔盒。
“星星”的力量注入到了白夜的体内,象征生命的它几乎对任何精灵都拥有了起死回生般的效果。但是,对于白月却是个例外,那足以治愈任何伤势的力量在白夜身体中就像迷路的孩子无助的转圈,然后逐渐被圣剑的圣灵或者是白夜体内的虚空消融。
苍星似乎没有感觉到这异样,只是固执的输入能量,魔盒中的22张塔罗牌的力量,都进入到了白夜体内。但结果却都是一样。“虚空”让白夜不受规则束缚,在常人还在玩泥巴的年纪就取得了难以想象的成就。同样他也不能够让白夜享受到规则的保护,没有灵魂,甚至没有痕迹的他。现在就是个必死的局。
白夜似乎想告诉苍星这么一个事实,但是他太虚弱了。甚至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圣光对于任何精灵来说都算是救赎。但对于他来说就是致命毒药。瞬间的伤口已经从他的右肩处蔓延,覆盖他小半个右半身。
圣光和虚无两种属性在他身体交织,形成了一种乳白色的,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固体覆盖到了他的小半个身躯。甚至就连呼吸都浸染上了一层乳白色。
不得已,白夜只能选用了脑电波和苍星进行交流。
“别白费功夫了,你知道的,这没用。”信息传递到了苍星的能量核心。
“不,你会好好的,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一定。”苍星说着,语气有些颤抖。似乎有无限情感将要迸发出来。面对“生离死别”哪怕就是没有感情的AI,似乎都要落下几滴泪来。
“不要告诉老师,拜托了。他受不了的。帮我瞒住他,直到下一次的新生。其实我……”白夜目光温柔的看着对方,将自己的秘密讲出。
“所以你……”
“大概是死不了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第2次生命会以什么方式到来。苍星带我找找一片安静的埋骨地,拜托了。”
白夜神色平静的说道,实际上毁灭与新生又何止是他言语间的那么简单,至少需要经历过死亡才会有新生的机会。无论的二命机制能否生效,他都已经真真切切体验过一次死亡了。
苍星还是听从了白夜的“命令”,轻柔的抱起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红旗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偶然间触摸到了那些已经被“圣化”的地方。温润柔和质地像是上等的玉料。若是当整个圣灵化完成,白夜应该可以成为有史以来最好的艺术品。
苍星轻柔的抱着他,这时她才发现许多自己未曾察觉到的东西,原来这孩子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掌心;原来白夜实际上并不强壮,甚至很瘦小,也对,归根结底他还是个少年。
苍星忽然生出一种极大的悲哀和负罪感,白夜根本就不属于战场,他应该在游乐园里;应该在沙滩上;应该在学堂中。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是战场。而自己却让这个应该保护的对象,视作拯救一切的救世主。自己又该是多么卑劣。
“为什么要卷进来呢?”苍星轻声问道。以白夜现在的身份地位,他大可以坐在长夜星河中,在神罗的庇佑之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宇宙中没有人,哪怕是那位光明神也无法伤害到他。
然后他还是来了,脱离了温暖的温室。踏入了冰冷的战场,如今濒死之躯,生命正如风中残烛。苍星想不明白,也计算不出来。
“因为家。哀队的大家或许不是好人,但却都是我的家人。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为此我可以付出生命。”
“仅仅是这样?”
“这样就足够了。”白夜微笑的说道,他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成功了,阿特洛波斯被自己逼走。哀队应该能在队长的大殿之下顺利脱险。虽然他并不认识拉伯克,但是他愿意把赌注下在他身上。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家”就是这么个神奇的东西,身处其中时,你没感觉到他任何吉祥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是一旦远离,哪怕是短暂远离。他就会成为你心中最深沉的怀念与港湾。
对于孤儿出身的白夜来说,家是如此遥远而梦幻的存在。为了这个遥远而又梦幻的东西,他愿意如同扑火的飞蛾,压上自己的生命。
“那么,我呢?我在你眼中又算什么?”苍星问出了他那个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虽然白夜明确说过他有第2条命,但就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重生之后他是否是这时的他。苍星承认自己有些怕了。
“也是家人啊。”
“是吗?这样就好。”苍星说着,她突然的释怀了。然后猛的低下头,在白夜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又像是最深情的告白。
“虽然你多少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怀疑我是变态,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白夜先生。”ai并没有寻常精灵的那么多复杂形式,她只觉得这次不说出口,可能之后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