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带着证物回到了府衙,陆风竹将查到的结果向范鸿铭详细地讲了一遍,范鸿铭大喜,道:“陆捕头,你这回可是立下了大功,接下来花魁大赛就可以顺利举行了!整个十里坊的人都要多谢你呢。你可不知道最近外面的流言有多夸张,许多有钱人都不敢来了,这下好了,大家又有钱赚了!”
陆风竹道:“其实这件案子还是有不少疑点的。。。。”
范鸿铭立刻打断他,道:“人证物证俱在,现在就是要去找方总捕头,让他上报刑部,发下海捕文书,尽快将罗三环捉拿归案,不过这已经不是你我的事了。至于其他的一些细节嘛,已经不重要了,陆捕头你也不用自寻烦恼,免得沉渣泛起,你懂我的意思吧?”
陆风竹道:“我明白了。”
范鸿铭道:“还有十天就是花魁大赛最后的决赛了,最近一定会有许多达官显贵来十里坊,陆捕头,辛苦你带着兄弟们多巡查,尤其是要注意那些胡人,他们最喜欢寻衅滋事,得盯紧一些。”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道:“陆捕头,拿去请弟兄们喝茶,等花魁大赛顺利结束,我再给大伙封一个大利是。”
陆风竹接过银票到了声谢就退出了公堂,他回到班房将银票交给了李时丰,李时丰接过后笑道:“陆捕头,难得范大人今天如此大方,兄弟们就一起去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吧。”
陆风竹道:“好的,地方你定就是。”
李时丰道:“就去聚福楼吧,他家的酒菜可没得说,你看要吃哪些菜,我现在就去定。”
陆风竹此刻心中满是疑问,并无心情吃喝,随口应道:“你定吧。现在还早,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一个人走出了衙门,这几日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他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来到了湘湖边,看着眼前浩淼的湖水,他陷入了沉思。
他又将案子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口中念道:
“寒蝉子就是祈香山,祈香山就是寒蝉子,那么这个寒蝉子又是谁呢?他还有亲人在世上吗?”
“你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又一个人被祈香山给夺了魂了呢。”柳茗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陆风竹道:“没什么,我只是神使鬼差般就来到了这湘湖边,然后不自觉地就开始想案子。”
柳茗泉道:“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你还想什么?”
陆风竹道:“总觉得有许多地方说不通,最大的疑点就是凶手行事向来缜密,可最后却这么简单就暴露了,我总觉得吕宗伯和罗三环是什么人故意推到我面前来的。”
柳茗泉道:“案子有时候就是这样,忽然一下子就柳暗花明。有一个消息你还不知道吧?就是刘振嵩的老婆李宝卿也不见了。”
陆风竹道:“这我倒是没有听说,快讲讲是怎么回事?”
柳茗泉道:“据说李宝卿几天前就不见了,而且还卷走了刘振嵩一大笔钱,刘振嵩这几天发狂似地在找人,手下所有家丁都在到处奔波,累的够呛,可是就是找不到李宝卿的影子,有传言她早就已经不在京城了。”
陆风竹道:“她可是一个很显眼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想要躲藏起来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吧。”
柳茗泉道:“没错,假如没人帮的话的确如此,但是人家可是有情夫的,你猜猜这个情夫是谁?”
陆风竹讶道:“难不成真的是罗三环?”
柳茗泉笑道:“没错。据说这位李宝卿经常被刘振嵩虐待,只有到赌坊赌钱来发泄心中的苦闷,日子久了就和罗三环勾搭上了。还有人说李宝卿每日到赌坊赌钱基本全是输,而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情郎送钱。”
陆风竹道:“我想不明白刘振嵩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李宝卿天天跑去送钱他为何不管不问?”
柳茗泉道:“老夫少妻都是如此,别看刘振嵩平日里对李宝卿呼来喝去的,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她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允许她天天输钱。还有更夸张的传闻,说刘振嵩早就知道李宝卿和罗三环有私情,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自己不能人道,对妻子心中有愧。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罗三环胆子这样大,说他胆子大倒不是说他敢勾引别人老婆,而是他居然敢背叛天雄帮出逃。要知道以天雄帮的势力,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估计也会被抓回来,而帮中的私刑可是非常可怖的。”
陆风竹道:“这两人若是真的有奸情,图谋这么久,又卷走这么多钱,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恐怕不会再在中原待了。”
柳茗泉道:“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你只需要知道罗三环做这一切都是早有图谋的,他犯下这一连串罪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趁着花魁大赛多捞点银子,好带着佳人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