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鸿铭道:“这位是文波楼的头牌姑娘姚蓉初,她是参加今晚比赛的其中一位佳丽。”
金帐车驶到了万花楼门前,姚蓉初站起来向范鸿铭这边福了福。
这时两名精壮的汉子抬着一顶软轿来到车前,姚蓉初并没从车上下来,而是直接上了软轿,由两人抬着进了万花楼。
吴翰章道:“范大人,这位姑娘好大的架子啊。”
范鸿铭道:“吴大人你莫要误会,她这样做是有讲究的,姑娘们参加花魁大赛好比举子们参加考试,最忌讳的就是落第,因此在进万花楼前她们的双脚是不能落地的。”
吴翰章道:“原来如此,这里头的名堂还真不少。”
在姚蓉初的金帐车之后跟着来的是一辆装饰着水晶帘子的车子,上面坐着一艳丽的女子,身上挂满亮晶晶的珠宝。
她的车子一到万花楼前,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范鸿铭道:“这位是湘春馆的头牌姑娘沈永卿。”
吴翰章道:“这一身珠宝怕是得值上万两银子吧。”
李观天道:“她浑身这样发亮,我们连她的脸都瞧不清楚。”
吴翰章笑道:“看不清楚,才更要多看几眼呢。”
沈永卿也坐上软轿,被抬进了万花楼。
跟着又来了两辆车,这两辆车齐头并进,车上坐着的分别是赵文翠和徐秀贞。
这两人不知是真的感情好,还是被近来的案子给吓到了,无论到哪,她们都会在一起。
车子到了万花楼前,两名肩扛铜缸的壮汉来到车前,赵文翠和徐秀贞分别坐到了铜缸当中,再由两名壮汉扛着进了万花楼。
两人手持玉杵,敲打着铜缸,发出阵阵清脆响亮的声音。
吴翰章道:“看来花魁大赛竞争激烈是真的,就连出场的方式都能整出这么多花样来。”
李观天道:“争奇斗艳,这个艳嘛,大家都是美人,各有千秋,斗来斗去也难分出个胜负来。关键还是要在争奇上下功夫。”
这时又一辆金帐车驶来,车中坐的是语红楼的陈香君,只见她穿着一身红裙,头戴凤冠,一副新娘子的打扮。
李观天道:“青楼里的姑娘居然做新娘子打扮,标新立异,胆子够大。”
吴翰章笑道:“夜夜做新娘,为何做得新娘却穿不得凤凰霞帔呢?”
李观天脸一沉,道:“玉阶兄这话未免太露骨了吧,有失身份。”
吴翰章忙道:“是是,是我失言了。”
陈香君的车子来到万花楼前停好,只见几个灰衣男子搬来了十几只铜鼓,一个挨一个放在地上,一直延伸到门里。
陈香君脚一点,整个人飞身而起,踩在第一只鼓上,然后脚一点,越到了第二只鼓上,她人在半空中时,手臂一甩,长袖飞出在空中打出了一道漂亮的波浪。
之后每一下她踩在鼓上轻重都各有不同,鼓声也随之变化,组成了一首颇有气势的曲子。
她进到万花楼后,两名手下将铜鼓分成两堆垒了起来,然后放置在大门两旁,在上面贴了两幅字:香气逼人,君子爱之。
李观天摇了摇头,道:“附庸风雅,俗不可耐。”
范鸿铭道:“陈香君的舞技名震十里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紧接着又一辆金帐车驶来,上面站着一位高鼻深目的美女,打扮地十分妖娆,只见她头戴金冠,耳朵上吊着两只金色耳环,袒胸露腹,下身穿着短裙,露出了一双雪白的大腿,眼神中尽显媚态。
李观天道:“此女不是中原人士吧。”
范鸿铭道:“大人,她乃是暮雨楼的李春风,虽然取了个汉人的名字,其实乃是胡女,她的父母都是高昌国人。”
李观天皱眉道:“花魁大赛乃是本朝盛事,怎么能让一个胡女参加呢?”
范鸿铭连忙解释道:“府尹大人,这几年十里坊的胡人越来越多,他们生意做的挺大,出了好几位大老板,这次花魁大赛他们出力着实不少,不得不考虑给他们的一点好处,是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