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欧邵峰这辈子走过的路也不少,唯独就栽在她这个小坑里,谁知道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雪椰温顺的靠在他怀里,任他帮自己擦拭下体,又换了干净的床单。
她喘息着,手指软软的跌在一边。欧邵峰的五指缠了上来,轻轻相扣住。两人在时隔多年后,再次牵着手躺在一张床上,沉沉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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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中的一切似乎都像水波般晃动着,到处都是纯白,鼻端的消毒水味浓烈。
青白的闪电在窗边闪现,他孤自一人走在走廊中,等到大雨滂沱而下的时候,他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
那里有两扇玻璃门,门脸上斗大的‘抢救中’三个血红大灯缓缓暗了下去。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与此同时门开了。
一张担架被推了出来,寂静的白布覆着纤弱的身量,守在旁边的白大褂大夫轻叹着慢慢退开,父亲那永远沉着的脸也仿佛奇怪的颤抖着。
父亲向着自己转过身来,张开了嘴说了什么,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
他苍白的指尖颤抖着,数次想要揭开,却连半点气力都使不出来。喘着粗气,双手撑在墙壁,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父亲揽住了他的肩,他却扑到了担架上,不管不顾的掀开了白幕。
他瞪着白幕下的女人脸孔,眼神一片空白,他双手拖着她的手腕往上强拉着。但平时那一丝不苟描画的红唇却是灰色,苍白的眼皮掩着没有半丝生气,黑卷的长发安静的垂在地面。
他不敢置信的推着担架上的她,父亲上来劝,却被他一巴掌挥开。紧跟着,他眨了下眼,滚烫的泪水落下。
担架上女人的脸此时却变了。
那张脸是那样的年轻精致,安静的温柔蝶翼垂在眼睑前。浅棕的短发陷在白被单里,原本柔嫩若蔷薇花瓣的嘴唇变成灰紫。
他的心被瞬间揪紧——车祸而亡的母亲怎么变成了雪椰!?
欧邵峰猛地睁开了眼睛,而张开眼帘的瞬间。金橘色的阳光当头洒落,他本能地抬手遮住眼睛坐直了起来。
涓涓细水声从卫浴掩住的门里传来,雪椰在卫浴悄悄盥洗昨天换下来的床单。淡腥的白浊凝结成图,她小脸舵红正搓揉着,突然听到外面的异响。
她举着双手,神色温柔的走到他床前。“做噩梦了?”纤柔的指上还沾着肥皂泡。
哪知道下一秒却被欧邵峰揽住了纤腰,他俊颜挤在她的两团丰盈间,引得雪椰身子发痒。她轻笑着闪了闪,却拗不过他。“怎么啦?”
她的腰在他怀里也就细细堪盈一握,身体里却有强大的能量,坚定又坚强,带有几分沉寂。
“大早上就作晦气的梦!”欧邵峰瓮声瓮气的抬起了头,一脸不高兴。
“梦都是相反的。”她温柔耐心的回答。有心想摸摸他皱着的眉头,帮他平下去,可她满手都是肥皂泡。
“也是!你这种祸害肯定是要活千年的。”他哼哼了两声。
“原来你梦见我死了啊?”她静静笑了笑。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早上什么死不死的?也不知道点避讳吗?”欧邵峰狠狠瞪着她,一口气呸了三次都解不了心里的火。
“好。”雪椰宠溺的点点头,双手平举,那雪白的肥皂泡在空气中渐渐破灭。她的身形过于纤瘦,就连阳光落在她身上都不能驱散走那股阴霾似的淡薄。
虽然拥着雪椰入怀似乎让欧邵峰安心了不少,但对方那沉寂的身姿,却怎样都无法让他完全松懈下来。数不清的美人投怀送抱他都不要,偏好这口!自己是不是有点自讨苦吃?
“快要七点半了,要起床上班吗?”雪椰轻声的问。
“不去了。”欧邵峰双手环抱住她的纤腰懒声回答。“今天在家休息一天,你也不许去。”
“你也太霸道了。”雪椰不太赞许他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