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赶忙死死地将人拽住!她这会儿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有留一点灵气,现在想施法都没辙!偏偏这会儿她不但没有修为,还连个法器也没有。倏地,她想到了今天尤嗣英给她的身份牌。那是由青鹤观总观分发的身份牌,是每一名青鹤观道士的身份象征,不同于给普通人看的照身贴,它还是一块低阶法器!想到这里,慕雪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身份牌直接拦在景墨的跟前,这才阻断了歌声对景墨的操控。“我刚刚怎么了?”景墨刚回过神问出这话,慕雪便带着她朝村塾前跑,好像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似的。甚至,慕雪连探路木棍也不要了,直接拉着他从过那片高高的野草中穿过。直到两人走到池塘外老远,慕雪这才停下。景墨见她脸色煞白,目露忌惮地看向村塾的后面,立即问道:“小雪,村塾后的那片竹林有问题?”慕雪点头:“刚刚你差点被对方带进竹林里去。对方有控制他人精神的能力,若不是什么精怪,起码也是一只亡灵。”可她现在只是三箓境,就算等明天修为完全恢复,她也不是对方的对手,慕雪心中十分忌惮。“谢谢你救了我,这里咱们暂时不要再过来。等雨后,你去请尤观主来帮忙。”慕雪一想是这个道理,虽然她现在修为低下,但是,尤观主可是天师境!二人商议好后便从村塾前离开。村里许多村民一直忙活到天黑,还依旧借着月光前往镇上去卖小麦,粮铺掌柜也为此忙活到大半夜。粮铺掌柜的就纳了闷儿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非要今夜把小麦卖了?村里很多人家都像褚素芬家似的,十分拼命,一直到把小麦都卖完才歇息。当然也有实在累得不行,最多干到天黑就不再去镇上卖小麦的。他们用板凳架着,把小麦袋子放在板凳着,以防地面钻潮,湿气进了袋子里,一家人吃完洗洗就上床睡了。全村唯有景友田家还有一亩多地的小麦没割,并且,直至今天景友田和景万才把另外二亩地的小麦给脱粒扬尘装袋了。父子二人一直忙到天黑,也没把小麦背到镇上去卖,直接放在自家的地上。晚上,景友田一家人吃了晚饭便都上床睡了。熄灯前,吴氏忽然笑道:“不知道明天不下雨,慕雪那死丫头会不会被大家骂死?让她瞎说八道,简直活该!”景友田朝窗外看了一眼,月亮高高挂,没有一朵云遮挡,瞧着根本不像会下雨的样子,更不要说大暴雨了。他也跟着嘲讽一笑:“大哥家最近风生水起,是时候让他们受一些波折了。村里人也是蠢,尤其村长,居然带头相信慕雪一个黄毛丫头的话!”说完,夫妻二人便熄灯睡了。景家。孙氏睡前也看了眼天:“老头子,这天瞧着不会下雨啊,小雪不会算错了吧?”全村人因为小雪的一句话,拼死拼活干了五天,万一明天不下雨,她担心小雪会被村里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今天,吴氏在村里嘚瑟的言语她也听见了,全是在暗讽小雪的。明天若是不下雨,吴氏指不定会把小雪给骂成什么样呢?“老婆子,小雪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别人不信小雪的实力,你我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就安心睡吧!”今天村里不少人都赶着往镇上卖小麦,村长家用的牛车,别的都是人力背过去的。上次村里不少人帮忙找小云,所以,他今天也还了不少人情,帮忙把小麦背到镇上去卖。他力气大,多的时候能一次扛四袋子小麦。这会儿,他也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很快便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孙氏一直睡不好,整个人处于浅眠状态,直到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雷响,把她整个人惊醒!她睁眼便看到窗外一道蓝光闪过,她连忙下床推开窗户。只见屋外原本快要亮起来的天空突然又黑了下去,黑云来得非常迅猛,立即将整个天空遮住。“轰隆!轰隆隆……”几声雷响间,黑云中闪电闪过,那蓝光看得人心慌。孙氏活了几十年,还从见过这么可怕的天气,她预感今天的雨不会小。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她心中却又松了口气。下雨就好,这样小雪就不会被村里人编排,说小雪说瞎话了。雷声太响,惊醒了全村村民,他们一个个全部起身朝天空看去。“天哪,这黑云……”“这闪电好吓人!”“媳妇儿,小麦秸秆捧回来一些了吗?咱家有引火草吗?”“快把院子里晒的衣服收回来!”快要下雨了,村里人手忙脚乱收东西全没了睡意。景友田一家也都醒了,吴氏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天色。“居然……真的要下雨??”吴氏不敢置信道。慕雪那死丫头不是瞎说八道?景友田大叫:“不好!咱家地里还有一亩多的小麦没割!”说完,景友田便连忙叫上家里所有人带上镰刀,立马去地里抢收小麦。雨后的小麦就只能卖个雨后价了,会损失不少钱。景万、柏传芳、景金、景旺看到头顶的黑云,一个个也都傻眼,心都沉了下去:真要下雨了!而且,要下大暴雨了!!景友田家,连七岁的铁蛋和五岁的铜蛋也被一起叫到地里去抢收小麦。天空雷声作响,不时有闪电落下,铁蛋和铜蛋被雷声和闪电吓得瑟瑟发抖。两人哭着朝吴氏喊道:“奶奶,我们怕,我们不要去地里!”吴氏见两个宝贝孙子被吓哭,心中很是不忍心,而且,两个孩子能去地里干什么,麦芒扎了又那么难受。于是,吴氏朝景友田商量道:“让铁蛋跟铜蛋留在家里吧……”“他们留在家里,地里的小麦怎么办?我当初就不该听你们的,说什么根本不会下雨,这下好了吧?看这天色,雨会小?今天,谁敢不去地里收小麦,就给我滚出这个家门!”景友田打断吴氏的话,凶狠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恶狠狠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