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以魏老的身体为中心,方圆百丈,泥石翻涌,地龙翻身带来的恐怖威势,直接将魏老的身体陷入了泥土之中。
尽管魏老早有戒备,可面对土生土长的地龙引动的地脉力量,他仍旧是力有不怠。
哪怕他察觉的及时,身体再次在虚空之中拔升数丈,仍旧毫无作用。
泥土翻涌如滔天巨浪,一个浪头,就将魏老给淹没。
“桀桀,魏延小儿,如何?”秦枭口中怪笑连连,见到魏老吃瘪,当即将魏老送给他的两个字一字不差的奉还回去。
只能全力抵抗地脉力量的魏延,哪里有机会回答秦枭的话,他的沉默无疑只能更加助长秦枭的气焰。
秦枭化作的地龙,细长的身子从中翻折,立于泥土之上,两颗脑袋在虚空之中摇晃,脑袋下面的双手左右挥动,诡异的拉伸,径直的插入到了翻涌的泥土之中。
四只插入到泥土之中的利爪准确无误的抓向在泥土之中只能够勉力抵抗的魏延,如同一张上下合拢的巨网,封死了魏老所用腾挪逃离的方向。
那四只利爪上的力道极大,而且坚若金石,哪怕魏老手中的连理长剑频频挥舞出凌厉的剑罡,但斩击在那四只利爪上的时候,却只能是发出一阵阵不甘的金铁交鸣之音。
在秦枭的桀桀怪笑之中,魏老的身体被一对利爪轻松的抓住,那对利爪如同一对具备着莫大神威的铁箍,紧紧的箍住了魏老的胸背,让魏老丹田之中的剑元力运行受阻,狂暴的力道戛然而止,就连手中的连理长剑,也无力的掉落在泥土之中,被翻涌的泥土给覆盖。
“桀桀,魏延小儿,这又如何?”秦枭口中的桀桀怪笑似乎从未停止过,他两双眸子凶狠的望着自己手中捏着的魏延,脸上全是得意。
魏老被秦枭捏在手中,脸色苍白,丹田之中的剑元力就像是陷入到了死寂之中一般,任凭他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此时的魏老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七旬老人,闪烁着瞿硕光芒的双眼陷入到了黯淡之中,斑驳的长发毫无光彩,宛若童颜的脸上早就不知道在何时重新变得苍老了起来,尤其是失去了剑元力以后表露出来的孱弱感觉,好像风一吹,便会散架一般。
若不是魏老一刻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拼死的挣扎着,真就像是一个将要入土为安的老者。
秦枭两只手紧紧的箍着魏老,另外两只手在虚空之中上下舞动,一幅好不得意的模样,“魏延小儿,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这种滋味不太好受吧!你毁我秦家根基,灭我秦家全族,甚至是让我秦家鸡犬不留,我都不在意,因为我知道只要有我在,秦家立马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重新崛起。不过重建秦家的担子太重,所以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发下誓言,终生效忠于我,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在秦枭心中,他的剑道根基被毁,见到其他剑道天才,心中多少都有一些五味陈杂。
所以他要折服魏延,让魏延这样一名剑魁境剑道王者臣服于他,做他的一条狗,这样他心里才会舒服,才能够心安理得。
不得不说,秦枭的心理已然扭曲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程度。
可魏老如何能够臣服于他,便是秦枭不曾杀害了魏老心中最爱的女人,就算是他和秦家之间没有如此多年的恩怨情仇,他同样不可能臣服于秦枭,效忠于秦家。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魏延,是一名霸气入骨,傲骨天成的剑道王者。
没有项雨那般惊才艳艳的天资,没有项雨那般旷古绝今的战力,没有项雨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霸气傲骨,也想折服他魏延?做梦去吧!
所以,意料之中的魏老狠狠的“呸”了一声,一口口水分成两团,分别击打在秦枭那两颗在虚空中摇摆的头颅上。
这一呸,可真是技术活啊!
秦枭几乎是一触即怒,不过还算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空着的那两只大手发泄一般的击打在地面上,地面隆起,瞬间就造就两座土堆。
“魏延,你当真宁愿去死也不臣服于我?当真不后悔你的选择?”如同魏延这样的人,若是不能收复,实在是可惜。
秦枭重新问了一遍,身躯颤抖,这一次显然才是真正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魏老仍旧不识抬举的话,秦枭肯定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魏老干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挣扎的身躯也出乎意料的安静了下来,那模样,好像真的在考虑是不是要臣服。
“桀桀!”秦枭笑了一声,脸上的得意之色更重,似乎是察觉到了魏延的态度,“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古以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全都死了!”
秦家庄园早就成了废墟,如今安静的超乎寻常,一跟针落地,兴许便能被叫做雷霆之音。
风雨皆到不了这片废墟之上,地脉之气上涌,冲击的乌云烟消云散。
整片废墟之中,在魏老安静了下来以后,便只能够听到秦枭那难听的桀桀声了。
在某一刻,魏老突然睁开了双眼,他望向天空,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中能够听到七情六欲的变化,少年得志的张扬,遇见秦坤璇的欣喜,被秦家一众人拆开的沉痛,被迫无奈离开的愧疚不安,背井离乡以后生出的愤懑仇恨,修为突破以后的志得意满,当初的承诺有望达成的兴奋。
喜怒哀乐悲恐惊,七情俱在;酸甜苦辣咸,五味皆全。
“五十年的恩怨情仇因我而起,那便因我而终。秦老鬼,你断言我魏延杀不了你,那今日你就且看看,我魏延如何将你的不死之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