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三章 赫克托斯的丧钟 8（第1页）

梦里面，他听到笑声。那是一男一女的笑声；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笑，但是从笑声中听得出他们很开心。艾罗觉得好奇，便试着看清究竟是谁在笑，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法尔诺与艾菲坐在某家酒馆的圆桌上，两人是对面而坐的；艾菲用叉子将肉丸送到一脸幸福的法尔诺的口中；而艾菲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宠溺。

“你这混小子！决不允许你这么做！”艾罗满头大汗的惊醒，右手扎开直直向前伸出，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缓过神来，才明白只是个梦。艾罗用力搓揉脸颊和额头，算起来，队员们的情报应该到了汇总的日子。

艾罗租借的店面很大，而且是上下两层，上层宽阔且采光不错，因此他把一半用来作为仓库囤货，另一半改装成了卧房，远比他的寒酸宿舍要舒适的多。店里面负责经营的人自然是扎尔，他还雇了几个当地的青年负责售货，买卖一直不错。

艾罗打着哈欠走下楼梯，神情恍惚的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上休息。

“我说掌柜，您这大早上的如此疲惫，难道又是昨夜喝多了闯的祸？”扎尔打趣的与艾罗搭话。

“我说管账的，若是真这样，我恐怕还要高兴上几天还不只呢！我如今才知道，普天之下最为恐怖的，莫过于做过了蠢事之后的后悔不已。我被她折磨的精神都要崩塌，身体都快毁坏！”艾罗说罢，再次叹了一口气。

“管账的先生”扎尔从怀中拿出一个账本来，递到了艾罗的手中：“您还是看好我们的买卖，准保以后不会再遇到后悔的事情。”

几个小伙计偷笑着跑去打点货物，艾罗知道，账本里记录的正是队员们的情况。他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卧室：“好好，我如今脑袋好似浆糊，你们可不能跑来搅扰，我要是又后悔了，可得克扣你们薪水！”

小伙计们不笑了，一个小子高声问道：“我说掌柜，那您打算扣我们多少？”

艾罗坏笑着回到：“哼哼！果里那家伙扣我多少税，我便扣你们多少薪水！”

“那岂不是要我们倾家荡产！”几个青年开着玩笑各自忙去了。

艾罗专门把书桌放在了窗前，为的是夜晚的时候能够对着月亮来一杯好酒。不过此时，他可没有这兴致，他必须首先搞清楚法尔诺有没有对艾菲发动攻势。

扎尔的账目记录条理清晰，简单易懂。他分类记录了汇总的信息，按照组别，结果，汇报情报以及队员认为有必要汇报的内容做了记录。

侦察团团长很快就找到了北面商业区的汇报情况，看到安全到达的结果之后，艾罗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这个蠢笨的男人究竟是中了什么魔咒，竟然把自己放置到这等煎熬难耐的境地。一定是命运女神的折磨，抑或是爱情毒沼的涂炭！

我竟把心上人拱手送到竞争对手的身边，还在那里浑然不知，自以为获得一瓶起死回生的灵药已经什么都无所畏惧；谁成想，便是可以起死回生，也难以阻挡后悔所带来的痛击。”

艾罗脑子里只想着这些，他紧紧闭着嘴唇，其实牙齿咬合的更加紧密，甚至能听出声响来；他的额头用力撞击着书桌，又生怕楼下的人听到，只好撞了两下便作罢。

他后仰着靠在椅子靠背上，傻笑起来；此时，他不由得想起艾菲在长廊上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艾罗这才想到：“对啊，我们两个人都不再期待战争中的爱情，因为那痛苦我们都有过自己的亲眼见证。

我的颓废，她的绝望，都是毒沼中的腐尸所必然表现出来的征兆；就像我爱上了她，却也无法再鼓起勇气成为她的英雄；再如她爱上了救命恩人，却决定不再被命运戏耍，决绝的离开。”

“又或者，这事情迎来转机；我有机会成为她的英雄，她终于敞开心扉，愿意接受倾慕她的男人的追求；我的勇气与她的绝望，究竟要是怎样的转机才能改变的如此彻底呢？

而人，又怎么会轻易地改变。这一点，我们都无法逃脱。我不再期待战争中的爱情，却还是难以抑制对她的倾慕，现在依旧难以自拔；她对苦难中的爱情之绝望根深蒂固，却还是难免表现出少女般的萌动，面若桃红。”

艾罗干脆拍了一下脑门儿，放弃似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上天自有美意，我还是少操闲心的好。”

扎尔的记录中显示，法尔诺和艾菲两人一组，前往北面的商区搜集情报，分别行动之后，他们用了三天到达该区域，并很快找到了地方安顿下来。

在队员们认为有必要汇报的内容里，出现了“匿名”一词。顺带一提，这是艾菲提出的报告，法尔诺这段时间里，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那小子，可别误了大事，最后连艾菲都要受牵连……”艾罗开始担心起来。他只是从情况报告中看到了这个新词汇，同时也知道了“匿名”其实是一些特殊囚犯的代号，用来掩人耳目。

而艾罗他们要寻找的那个消瘦干枯的男人莫说什么“匿名”，连真名是什么，黑骑士科特迪都只字未提。

至于各个组别的详细情况，还是在整理过莫托莫商会的一些记录以及密探队员们的随行记录之后才完成的，首先当然还是讲一讲艾罗最关心的，艾菲的动向。

跨过沙漠之后，空气湿度明显加重。摆在所有人面前的，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郁郁葱葱的山林，欢声笑语的人群，充满喜庆的商业街铺；欢乐奔跑的孩童，彼此拥抱的商人，简直一片人间仙境。

当时的艾罗一行简直傻了眼，前些年他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虽然这都无关紧要。

莫托莫解释道：“这些都是果里安排的，他们都是军队的士兵和眷属。为了给前来经商的外国宾客准备的迷幻阵。”艾罗不禁拍手叫好：“这办法好，值得借鉴！”

大家伙儿寒暄一阵，终究还是各自散去，艾菲与法尔诺骑着骆驼，带着些商品上了路。他们一路跟随着作为向导的密探沿着街道向东，而后转入北面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