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圣谦坠楼的时间是三点左右,这里开车到案发现场,大概……一个多小时。"骆君稀立刻明白了谢倏的意思,他思索片刻,问,"如果张圣谦坠楼和张仲泽有关,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说谎总是有什么缘故的,你们叫他来问问就知道了。"谢倏耸耸肩,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认真打量了骆君稀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步,把手掌搭到他的额头上说,"你好像发烧了,骆支队,你没感觉吗?"
她这么一说,倒确实让折磨了他一下午的头疼有了合理解释。
"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她拿开贴在他额头上的手。
"不用,我自己回去。"骆君稀站起身,只觉一阵晕眩直上天灵盖,不由地踉跄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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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逞强啦,你这样我可不放心让你自己开车,钥匙给我。"谢倏眼明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伸出手来要车钥匙。
骆君稀纠结片刻,还是拿出了钥匙放到她手里,他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微温——之前偶尔的几次触碰,她的手总是凉的,这会儿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病了。
骆君稀迷迷糊糊中听到谢倏说到了,他勉强睁开双眼,从座椅里爬起来,恍惚着上了楼。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进门的时候,他隐约听到谢倏这么说,她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骆君稀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而谢倏正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全神贯注地打着他的PS游戏,手柄摁得噔噔响。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谢倏见他坐了起来,按了暂停,看着他问。
"没有……"喉咙像刀割一般疼,声音之沙哑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你一回来就倒沙发上了,我实在没力气把你扛到床上,这个毯子是我从你房间拿的,你不介意我进去吧。"
"不介意。"
"你药箱里的退烧药都过期了,我下楼买了新的,喂你吃了两粒。"她起身拿起茶几上的体温枪对着他的额头扫了一下,"嗯,37度8,退了一点。"
"我很少感冒……"骆君稀说。
"看得出来,你那些药都过期一年多了,体温枪电池也没电。"谢倏笑着说,"不过你家真的好整洁,所有东西都在可以预料的地方放着,骆支队,你怕是有洁癖吧。"
"没有。"
"你饿不饿,我煮了粥,你家除了米啥也没有,我刚才下楼还买了几个鸡蛋,我去给你煎两个,补充点蛋白质吧。"她站起身,往厨房去了。
"谢谢……"他的声音很低,不确定她听不听得到。
过了一会儿,谢倏从厨房出来了,往茶几上摆了两碗白粥、一小碟咸菜和一盘煎鸡蛋。她把筷子和勺子递到他面前,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骆君稀见她吃的香,总算也提起了一丝食欲,勉强喝完粥,吃完鸡蛋,困意又如潮水袭来。
"你去床上睡吧,睡这里一晚上明天腰就废了。"谢倏用力架起他,引着他往卧室走。
骆君稀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头疼的感觉已经消减了八九分,他下意识摸了一下额头,烧似乎也退了。谢倏已经走了,茶几收拾得一尘不染,如果不是她在床头放了水和退烧药,甚至找不到家里来过人的痕迹。这让他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失落。
随着神志的回归,昨晚一些记忆的片段也逐渐清晰起来,谢倏把他掺回房间时,他似乎好像是搂了她一下,对她说:"你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谢倏也似乎好像转过身紧紧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说:"骆支队你好粘人啊。"但他不确定这是真实发生的事还是他想象中的画面,只觉得脸上又有些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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