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虽吩咐流朱与小允子去查康禄海师徒,但翻遍了屋子,也未曾找到任何信件,或是其它异样的物品。
她没有料到,这康禄海怕暴露自己,早就把所有信件全放进了厅堂之中。
凑巧的是,因着流朱不在,皎月姑姑便收拾起了厅堂内外,发现了那个丢在角落的盒子。
一展开,里面尽是一些情意绵绵的诗句与情话,倒叫皎月看的面红耳赤。
她本就听到些风声,但苦于甄常在不信任,一直未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她终于知道,这些日子甄嬛与流朱二人查的居然是这些情诗的来源。
皎月从怀里掏出两块被燃烧的只剩下几个字的纸张,与手中的对此字迹,轻而易举便发现这两者字迹一致,是出自一人之手。
有人给甄常在写这些情诗,无论是真的还是有人栽赃,可都是一件值得利用的好事啊。
皎月抽出了两张信,将这盒子藏在了更为隐蔽的地方,趁着月地云居中忙乱,悄悄跑去了武陵春色。
见到皎月,皇后不免有些讶异。平日里都是剪秋与这皎月接头,今日怎得直接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娘娘,是这皎月,说有要事一定要告知皇后娘娘,奴婢不得已,便叫她来了。”
剪秋低声解释着原因,瞧见皇后的面色不好,便立刻改口,“娘娘,奴婢这就打发了她。”
“叫她进来吧,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件怎样重大的事。”
见皇后没有发怒,剪秋这才安下心来,将那皎月给叫了进来。
皎月一进殿中,便双手呈上那信件,添油加醋地说有人给甄常在写这情诗,甄常在舍不得完全烧毁,便都放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皇后起初以为这所谓的信件是皇上所写,但一展开她便认出那并非皇上的字迹,也并非这宫中任何一个妃嫔的字迹。
“娘娘,这字迹……奴婢要不要把各宫小主所抄的宫规拿来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甄常在自己写的。”
皇后本想说不用,但为着保险,还是吩咐着剪秋将那些宫规给拿了过来,几番对比之下,确实并未找到相似的笔迹。
“与皇上的笔迹虽有两分相似,但……剪秋,把前些日子果郡王亲手所绘的扇子送来。”
剪秋忙不迭去库中把那把折扇给翻了出来,上面是果郡王所画的牡丹盛开之景,旁边还有两句题诗。
两边字迹一对比,皇后一瞬间便确定了,这就是果郡王的字迹。
“这些信,是在甄常在寝殿里找出来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在厅堂中发现的,这儿还有一点甄常在烧信剩下的一点边角,可以作为佐证。”
剪秋将那几乎完全燃尽的边边角角收了过来,皇后瞥了一眼,确实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字迹。
这甄常在的把柄已经在自己手中,但想要彻底拿捏她,还需要确定一下,果郡王那边是否有同样的信件传过去。
若是没有的话……自己并不介意叫人模仿甄嬛的笔迹,将这私情坐实。
“剪秋。”皇后叫剪秋附耳过来,吩咐她联系宫外的人手,去查一查果郡王近期的动向,看看他是不是背着皇上的吩咐,常常找机会进这圆明园中。
“果郡王身边那几个小厮也要查,皇上不许他进宫走动,但果郡王还是可以叫他的小厮送些东西给太后或本宫。”
皎月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见皇后在说些什么,只能心中不耐地等皇后接下来的吩咐。
“皎月,这事儿做的好,等下去找绘春领一份吃茶钱,”皇后笑得和蔼,她收了那些信件,并未还给皎月。
“兹事体大,你合该劝一劝甄常在,与写信之人问清这信寄来的缘由,免得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损害名节。”
皎月自然清楚皇后的用意,但如今甄常在并不信任于她,想要叫甄常在主动把这私相授受的事情坐实,显然不那么容易。
“甄常在脑子糊涂,她身边的宫女总要明事理,她最信任那位浣碧姑娘,不如让她去劝劝甄常在。”
“可……奴婢不得甄常在信任,这书信一时,还是奴婢自己发现的,若是叫甄常在知道,只怕是……”
这皎月与甄嬛在永寿宫共过患难,居然还未得到甄嬛的信任,皇后心中暗骂着不中用,但还是替她想了个法子。
皇后从那信件中挑了一份出来,仔细瞧了瞧后,用茶水打湿了信件,只留下相思二字。
“等这信干了便拿回去,知道要怎么说吧。”
皎月瞧着信上的字迹渐渐晕染开来,只思考了片刻便知道了皇后的意思,“今日有一封信放在了桌上,奴婢打扫时未曾注意,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所有字迹都晕染了,只留下这相思二字。”
“本宫就知道,你最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