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雨乍一看也无非是密了一些,但随着落地溅射起的火星熄灭,周围弥漫起有些刺鼻的味道。
随着墨澜一招手,藏身于周围的隐卫纷纷现身,清一色的黑袍轻甲,长刀铜面。
“近有隐卫埋伏,远有弓弩手锁敌,好一个围灭之计!”柳姬说着挥手在鼻子前摇了摇说:“这味道想必是镇魂香吧?”
“没错,正是镇魂香!”
“如此说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啊!”柳姬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墨澜,随后看了看身周围,叹息道:“看来,我们当中也有嘴巴不牢靠之人呐!”
柳姬的话墨澜没接,那副青铜面具下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见他右手一挥,密密麻麻的长刀纷纷出鞘,肃杀之气顿时就扑面而来。
“好,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喽!”
柳姬笑嘻嘻的退至黑水冥棺旁边,经过银花身旁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后者显然是心领神会,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而其他几人一字排开,各自亮出家伙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丝毫看不出有丁点的畏战之态。
“自大将军坐镇北境以来,我们黑甲营一直都只存在于暗处,今日首次阵前亮刃,儿郎门可不要折了锋啊!”墨澜右手握住腰间佩刀,左手一指前方,隐卫就好似群蜂一般扑了上来。
再看那边,名叫银花的女子一步上前,一叠白纸挥洒而出,满天飘零的白纸形似小人,在空中飘飘扬扬。
“生似白纸,死如灰,一笔黑墨画喜悲,今朝点睛洞人事,勾得耳来听是非…”
女子口中念念有词,手上银铃摇得频频作响,随着她口中念罢,那些个纸人落地之后竟冒出一股股黑烟,眨眼之间就变成一个个手持武器的兵卒。
“去吧!”
银花轻吟一声,纸人所成的兵卒随即蜂拥而上与涌来的隐卫短兵相交,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铁器相碰之声,哀嚎怒喝之声此起彼伏。
这两方对上阵不过片刻,先前以马勇为首的那伙人聚做一团,口中似乎是在窃窃私语什么。过了一会,像是交谈完了,几个人警惕的排成一排,摆出警戒的阵势,而他们身后的三个人站成一团,嘴里“嗡嗡嗡”的念叨着什么,我竖起耳朵细听,却一个字也听不懂,但瞅他们那架势估摸着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看样子,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起码也是带着些手段来的,如此我倒觉着挺好。这帮人最好是能整个大点的动静来,把这场面搅浑,越浑越好。
这纸兵与隐卫打得如火如荼,两方看上去是势均力敌,但仔细一瞧,还是隐卫占着上风。一个倒下,便有另一个冲上,前仆后继丝毫不畏惧死亡的气势让人心生几分敬畏。
有那么一瞬,我突然记起,当初在北境待的时候,这隐卫里也有那么一位被安排至我的身旁,这一晃眼再见他们,便已不是同阵之人了。
眼看着隐卫已经逐渐占据上风,谁知那银花又撒出一叠纸来,如法炮制先前的举动后,又一大批纸兵扑向隐卫,这信手拈来的姿态,未免也过于气人了。
人终归是血肉之躯,再怎么厉害也架不住对方这挥手成兵的手段,不过一会的功夫,一大批隐卫皆已横尸,纸兵乘胜而去,直奔对面首当其冲的墨澜。
银花抱手而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贼人休的嚣张!”
云霞大喝一声跨步上前,却被墨澜抬手拦下。
只见墨澜冷冰冰的喊道:“夜枭地蝰何在!”
墨澜一喊,空中有翼俯冲而下挡在纸兵前面,随后而来的黑色羽毛如雨而至,靠前的纸兵纷纷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前面的纸兵被消灭,后面的纸兵没有丝毫停顿,举着兵刃就冲上前来。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隆起一条长堤,随后一条巨蟒破土而出,粗壮的尾巴一扫而过,一大片纸兵被扫飞出去,待那巨蟒挺起头来时,一道身影正端坐在上面。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