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鸡鸣破晓,他们早早地醒来,仿佛在逃避某种不祥的预兆。简单地吃过早餐后,他们再次踏上了前往盐亭的路途。路途遥远,但似乎每一次的停歇都为他们带来了新的故事。
不知不觉间,已是中午时分。他们找到了一家路边的饭店,准备稍作休息。占武、占文与黄馨兰、芸儿四人围坐在一桌,开始闲聊起来。占文比馨兰年长两岁,他学识渊博,谈吐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而馨兰则像是一朵盛开的芙蓉,美丽而清雅,她的言谈举止都透露出一种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气质。
两人之间的对话格外投机,仿佛前世就已注定。他们谈论着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每一个话题都能引起他们的共鸣。他们互相倾诉着彼此的故事和梦想,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知音。
随着交谈的深入,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他们彼此吸引,相互倾慕,仿佛一见钟情般陷入了爱河。他们感叹着相遇的时机太晚,仿佛已经错过了彼此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但此刻的他们更加珍惜眼前的每一刻,期待着未来的日子里能够有更多的相处和了解。
在盐亭的聚贤客栈稍作休整后,占武挥别了弟弟,踏上了返回汉中喜神坝的归途。馨兰和芸儿站在客栈门口,目送着占武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与祝福。她们再三道谢,祝愿占武一路顺风,平安到家。
与此同时,占文与馨兰这对俊男淑女,在成都府的学堂里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充实而快乐的日子。他们刻苦攻读,相互激励,书信往来间,情感逐渐升温,变得情深意笃。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年有余。占文征得父亲的同意,决定不再让兄长占武长途跋涉到盐亭接送,而是与馨兰私下约定,每逢寒暑假的开校日,他都会在巴中西门的东兴场等候馨兰,不见不散。
每当学校放假,占文与馨兰便一同结伴离开成都府,踏上归途。沿途,他们畅谈古今中外,抒发个人情感,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让路。天长日久,两人坠入爱河,无法自拔。
转眼间,又一学期结束,寒假来临。馨兰决定瞒着父母,与占文私订终身。夜深人静,她悄悄叫来芸儿,让她去打开大门。占文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随后悄悄进入馨兰的闺房。从此,他们过上了相亲相爱、如胶似漆的日子。为了不被父母发现,他们谎称在房里温习功课,而一日三餐则由芸儿去厨房打些饭菜送到房中,与占文一同用餐。这段秘密的恋情,在馨兰与占文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美好回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母亲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馨兰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芸儿见状,灵机一动,迅速将占文藏进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木柜里。馨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打开门迎接母亲进屋。
她面带微笑,强装镇定地为母亲端茶倒水,而母亲则显得异常高兴,兴致勃勃地说:“馨兰啊,我们马上要去外婆家看望外婆,你准备一下。”馨兰心知无法拒绝,便点了点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好的,母亲。不过看望外婆后,我得赶紧回来温习功课。”这句话中藏着她的小心思,也是在暗示木柜里的占文,她很快就会回来。
出了大门,三乘滑竿早已等候在那里,馨兰和父母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坐上了滑竿,芸儿则紧随其后。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外婆家的路途。
城里到馨兰外婆家大约十五华里,虽然路途不算遥远,但中间要穿越巴河和一段羊肠崎岖小道。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他们终于来到了大茅坪。这里是一个被崇山峻岭环绕的乡间,一座茅草盖的四合院映入眼帘。四合院正中是堂屋,右侧是猪圈和牛舍,左侧则是寝室房间。院子外面还有两块地,被竹篱笆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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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美景在馨兰眼中却如同过眼云烟,她的心思早已飞回了那个藏着占文的木柜。她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占文此刻的模样,一边与母亲和父亲闲聊着家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与其他人一样轻松愉快,但内心却充满了对占文的担忧和思念。
这一路上,馨兰的心中充满了各种猜测和担忧。她不知道占文在木柜里是否安全,也不知道母亲是否会突然回家。她甚至开始幻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以及她该如何应对。然而,这些担忧和猜测并没有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和勇气。
当馨兰踏入四合院,向外婆请安后,她迅速赶往厨房,向舅妈和舅父问好,随后便借口功课繁忙,执意要回家温习。外婆、舅父、舅妈和父母都以为她真的忙于学业,哪知她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尽管他们极力挽留,馨兰仍心急如焚,只想快点飞回家中。
无奈之下,她只好耐着性子吃了午饭,然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忙坐上滑竿,叫上芸儿一同回家。父母见状,也只好顺着她,对外婆、舅父、舅妈说:“改日再来拜访。”
舅妈深知馨兰爱吃卤鹅和烧鸡,特意取了两只绑在滑竿上,让她补补身子。离开外婆家后,馨兰的心早已飞到占文身边,她担心占文会饿坏了。然而,她觉得抬滑竿的人走得异常缓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馨兰迫不及待地下了滑竿,带上烧鸡和卤鹅,与芸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闺房。她迅速打开门,却不见占文的身影,她心中一急,连忙打开柜子。芸儿记得当时藏占文时没有扣上铜板扣,但现在却发现铜板扣已经被扣住了。
一打开柜盖,馨兰看见占文还躺在里面。她喊道:“占文,快出来吃烧鸡和卤鹅了!”然而,占文却没有任何反应。馨兰心中一慌,用手轻轻推他,却发现他一动不动。芸儿见状,壮着胆子托起占文的脸颊,只见他面色铁青,口鼻全无气息。芸儿惊慌失措地喊道:“完、完了!他死了!”
馨兰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心如刀绞,顿时泣不成声,瘫倒在地。芸儿也吓得没了主意,只好跑去通知馨兰的父母。馨兰的父母进屋后,得知女儿柜中私藏了一个年轻男子,而且已经死亡。馨兰也气昏了过去,瘫倒在地。
刹那间,五雷轰顶,七窍生烟,一家人乱成了一锅粥。馨兰痛哭流涕,嚷着要去寻死;芸儿两腿直打哆嗦;馨兰的母亲气得唉声叹气,直翻白眼,责怪女儿糊涂。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让整个家庭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和混乱之中。
在月光如水的夜晚,馨兰的父亲虽然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上仍保持着沉稳。他暗暗痛骂女儿不谙世事,却又不得不站出来安抚家人,告诫他们不要声张,否则一旦此事传开,不仅馨兰要面临牢狱之灾,整个黄家也会受到牵连。他迅速召集家人,亲自到馨兰外婆家请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长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占文身上的信件和信物取出,然后一一点燃,化为灰烬。接着,他们将木柜重新锁好,用两根结实的牵牛绳牢牢绑住,趁着夜色深沉,悄无声息地抬出城去,扔进了巴河之中,试图让这起事故永远沉入河底。
原来,芸儿和馨兰在匆忙中藏好占文时,不小心让铜板扣落下并扣上了,占文就这样被困在柜中无法出来,最终酿成了这场悲剧。
再回到黄家,当馨兰苏醒后,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并一一签字画押。芸儿也如实招供,同样签字画押。馨兰的父亲、母亲以及那两位得力长工也均如实招供,并签字画押。案情看似已经水落石出,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汉中喜神坝的牟占文的父兄闻讯赶来巴中,守在黄家门前要求赔偿他们的儿子。黄家老少纷纷喊冤,声称这是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结果,黄家并无加害之心,这完全是一场无意的悲剧。他们希望官府能够从轻发落。然而,这个案子却让卓县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宽容处理,不治黄家女的罪,牟家定然不服;如果严惩馨兰,虽然能让牟家出一口气,但人死不能复生,对两家都没有好处,反而会让黄家失去女儿的痛苦雪上加霜。
这位父母官左思右想,彻夜未眠。他深知“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于是决定采用调解的方式来解决这个案子。他多次与牟家人沟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成功化解了他们对黄馨兰的仇恨。在征得牟、黄两家同意后,他将此案的详细经过、勘验结果以及黄家涉案人员的供词全部存档存案,为这起悲剧画上了一个句号。
两个月后,黄馨兰带着一丝不安与期待,与舅父一同踏上了前往汉中喜神坝牟家庄的旅途。此行,她不仅要面对牟占文父母的悲痛,还要努力弥补因自己年轻冲动而酿成的悲剧。一路上,馨兰对占文的父母照顾得无微不至,仿佛他们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二老也渐渐感受到了她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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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他们抵达了巴中草坝街黄家客厅。黄家坐在左侧,牟家二老及占武坐在右侧,而卓县长则居中而坐。卓县长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馨兰,问道:“馨兰,你是否愿意认占文父母为干爹干妈?”馨兰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我愿意。”接着,卓县长又转向占文父母:“二老,你们是否同意收黄馨兰为干女儿?”二老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我们同意。”
顿时,黄馨兰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占文父母和兄长面前,三叩跪拜,声音甜美地喊道:“干爹,干妈!”又转向占武:“干哥哥!”占文父母和兄长被她的真诚所打动,齐声回应:“也!”随后,他们亲热地扶起馨兰,笑道:“干女儿快快起来!”“干妹子快起来哟!”馨兰被扶起后,再次深深作揖:“愿干爹、干妈长命百岁!”
这一幕让整个场面充满了喜悦和温馨。牟家虽然痛失爱子,但得到了一个贴心的干女儿;黄家虽然因女儿的错误而陷入困境,但幸运地保住了女儿的性命。两家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更加亲近。卓县长见状,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他站起身来,准备回县衙处理其他公务。
午餐时分,牟、黄两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占文父亲与馨兰父亲举杯畅饮,谈笑风生,仿佛多年的恩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牟、黄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的佳话在通、南、巴一带传为佳话。百姓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这是一段传奇的亲情故事。为了铭记这段佳话,百姓们还特意树起了一块《德政碑》以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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