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鬼喊完便向门口跑去,而我恰恰就站在门口,几名交警见状,忙追了上来,大声喊着:“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酒鬼离我越来越近了,我有心想去阻拦他,但想到他如此痴心,痛苦,绝望,便放弃了阻挡他的念头。
我侧过身,他便跑了出去,一名交警带着怒火冲我喊道:“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听后指了指自己的头,那一圈醒目的白色纱布还在挂在头上,我笑着对交警说:“我是个病人,不能用力过度,不然后昏迷的。”
那交警瞪了我一眼,便跑出追那名酒鬼了。
我在柜台买了两盒烟,两瓶矿泉水,还有两罐八宝粥,结完账后,我拎着塑料袋走出了服务大厅。
渣哥坐在车里抽着烟,见我出来后忙问我说:“刚才跑出来那几个警察是怎么回事,有人抢劫吗?”
我听后苦涩的笑着说:“抢劫什么,一个酒鬼喝多了,哭哭啼啼的要找老婆。”
渣哥听后一脸好奇的说:“那怎么跑到服务区找老婆来了,他老婆在这上班?”
我把塑料袋递给渣哥,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说道:“他喝多了,车开到这里被交警给拦下,他想让交警放过他,交警说让他去坐牢,这哥们急了,就跑出来了。”
渣哥听后哈哈大笑,突然,服务区的停车场里传来一阵嚎叫声,我和渣哥走过去查看,原来是那酒鬼被几名交警给按在地上,用电棍给击晕过去了。
酒鬼的黑框眼镜已经解体,手里还攥着车钥匙,闭着眼睛趴在地上,满脸的憔悴和疲惫,我看着有一阵心酸,便对渣哥说:“咱俩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这时,停车场里开进来两辆警车,闪着耀眼的警邓,警车里下来几名警察,交警跟警察交谈了几句,就有两名警察把酒鬼架到车上去了。
渣哥喟然长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呀。”
“你怎么知道是他做的孽?”
“这不是很明显吗,他媳妇跑了,那怪谁呀,怪他吧,他要不喝这么多酒,跑到这里闹事,警察也不会把他带走吧,这不是作孽是什么?”
“那没准是他老婆出轨了呢,我觉得这哥们不像是那种打骂妻子的人,很有可能是他老婆跟别人跑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复杂的很,不能单看表面。”
渣哥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看着我,不知为什么,看完这一幕我总觉得心里压抑,非常不爽。
想起那贵妇人一脸的轻蔑和不屑,我内心就充满了深深的恨意,人生长河曲曲折折,没有一处是通顺的,如果她不倒打一耙,我跟薛欣妍没准现在都已经去度蜜月了。
难道我在贵妇人的眼中,就那么一文不值,毫无作为吗,谁想这样活着,是我自己选择的吗,没有那该死的泥石流,没有那丢掉的八年时光,我会来到这里吗,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恐怕谁也回答不了我。
渣哥见我愣怔在原地,便催促道:“上车吧多情小子,正事要紧,别瞎操心了。”
后半段的路程是我开的,渣哥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倒,躺在那里昏昏欲睡,我开的非常慢,渣哥一直数落我说:“照你这个速度,明年都到不了”
我笑着说:“安全第一,生命至上。”
下午两点左右,我俩进入了那老巫婆住的城区,可是要想找到那个郊区别墅,还是有点难度,我开车在城市的外围兜着圈子,渣哥急得火烧眉毛,他看着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她住哪呀,你这么兜圈子车都快没油了。”
我记着那个郊区风景特别美,有一个大湖,绿化的也很好,但是这周围都是矮趴趴的民房,根本见不到别墅的影子。
我索性停下车,掏出手机,打开导航,找有湖水的地段,地图上显示,距离这个城市70公里处有一个湖泊,我心想,难道还有这么远的路程吗。
一个老农赶着水牛走了过来,我忙下车去向他打听,我看着老农说:“大爷,这附近有没有湖,或者有钱人盖的别墅小楼。”
老农上身穿着灰色汗衫,敞着怀,下身穿着墨绿色的长裤,趿拉着一双黑色军板,肩上扛着一根竹竿。
他上下打量着我,沙哑着说:“呃,你说的是雁鹤湖吧,离这有七十公里。”
看来导航没错了,我匆匆跟他谢过,便回到了车上。
渣哥睨着我说:“弄明白了?”
我笑着说:“明白了,还有七十公里。”
“那快走吧,这都下午了,饿死我了。”
“你怎么总饿,又没让你干体力活。”
“坐车也很耗体力的,先进城吧,吃点东西,中午就喝了两罐八宝粥,屁用不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车子开动起来,渣哥不知从哪掏出来个U盘,插在车的U口上,片刻后,车内传来一阵暴躁的DJ,渣哥把音量拧到最大,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左右晃动着。
我被逗得哈哈大笑,我望着渣哥那沉醉的模样,大声说:“渣哥,看不出来你平时也是一个狂野不羁的人呀。”
渣哥兴奋的看着我说:“我跟你讲,我年轻那会最喜欢跳舞了,我老婆就特别欣赏我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