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秦仂说:“这的确是个悲哀,那最后结果怎么样了?”
秦仂嘬了嘬嘴说:“女儿二十二岁那年,跟几个人出国打工去了,还没到半年,就传来一个噩耗,说她溺水身亡了,父母却不感到意外,觉得女儿是自作自受,又过了两年,男人身患食道癌,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女人回到了娘家,据说又找了一个对象,是农村种地的,后来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秦仂说完这些后,我们四人都沉默下来,曾经一个完美的家庭,真变成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事在人为,当我们用心去维护好和经营好家庭的时候,就会避免一些悲剧的发生,如果他们不去炒股,而且用心去经营好自己的洗车行,供女儿好好读书,上了大学,结婚生子,组建家庭,这才是他们最完美的结局,而不是魂断异乡,孑然一身的过活。
我们一直喝到后半夜,张雪瑶和秦仂打车回去了,我躺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烟,渣哥从卧室走出来,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又走到我面前说:“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你先睡吧。”
我淡淡地说着。
渣哥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坐到我身旁说:“如果我们不能掌控结局,那就做好当下的事,起码不为以后增添遗憾。”
“以后?”我嗤笑着。
渣哥点点头说:“是有以后的,你不要忘记来到这座城市的初心,至始至终所追求的东西,千万不要遗忘。”
我靠在沙发上,叼着烟说:“我的初心已经被泯灭掉了,刚开始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我从未想过会攒一个这么大的摊子,摊子越大,责任就越大,谁也逃避不了,不管你接受还是推脱,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坐起身,掐灭手中的烟蒂说:“我的初心就是薛欣妍,她要是不来南方的话,我也不会跟来,这当然不能怪她,后期发生的事情,是我的过错,我拯救过,救赎过,但都无济于事,王苓的欺骗,李浩的死,欣妍的离去,这都是对我的惩罚,我能抱怨吗?我去跟谁诉苦?我有错,更不能理直气壮的说我没做错什么,那是二百五干的事。”
渣哥叹口气说:“那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呗,人要活在当下,更要看得起自己,扭扭捏捏,矫揉造作反而会给自己增添烦恼,换句话说,欣妍虽然已经回到北方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是件坏事呀。”
他点了支烟,轻轻吸了两口说:“她已经离婚了,这多多少少会给你创造一些机会,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店里的服装卖出去,然后抽时间回一趟家,跟欣妍取得联系,后续的事就让他慢慢发展呗。”
我缩在沙发一角,眨了眨布满忧郁的双眼说:“这就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是放弃眼前的东西,回到家乡,去找欣妍,第二就是坚守阵地,即使卖不出去服装,也要咬紧牙关坚持下来,跟欣妍保持着联系,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这就对了嘛,何必在一件事上较真呢。”
渣哥吐了口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杜宸宇突然过来找你,不是没有原因的,相信你都看出来了,对吧?”
我点点头说:“没错,他视我为仇人,当初发生了那码子事情,杜宸宇恨不得把我掐死或者揉碎,但现在又过来主动帮我,这其中肯定跟欣妍有关系。”
“你是说,杜宸宇赞助你的那笔钱,是薛欣妍偷偷给他的?”
渣哥眯缝着眼睛,轻声问道。
我思忖片刻说:“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这次的服装危机可不止危及到咱们一家,薛欣妍当然会知道这件事了,不管是分公司还是老店,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见不得我倾家荡产,赔的血本无归,便自掏腰包为我解围。”
渣哥长吁一口气说:“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想知道具体的原因,你还是要亲自问问薛欣妍,杜宸宇守口如瓶,是不会说出来的。”
“欣妍的手机已经换号码了,以前的微信也都不用了,所以现在很难再联系她。”
我喃喃地说着,心里在想薛欣妍的去处。
渣哥站起身说:“要想找到她并不难,你想想办法,跟别人打听一下,最好是春节期间能回去一趟,如果真的能遇见,那以后的事就好说了。”
“知道了渣哥,你快去休息吧。”
我瞥了墙上的挂钟一眼,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明日还要早起,不管生活给你的是痛苦还是欢乐,你都得双手接着,还必须得笑意盈盈地说:“生活本该就是如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