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安正好熬好了草药,将药汁倒在碗里晾着,来不及倒药渣便走了过去,积极道:“娘,需不需要儿子做些什么?”
何梅见指着灶房桌上还在慢慢凝结的冰,“你把这些草莓尽可能切碎,再将冰捣碎,要快制成沙后二者混合,就是草莓沙冰,饭后嚼一嚼,可好吃了。”
“娘,这事要不我来吧?”冯秀竹笑着问,方才听着婆婆这样说,感觉一点都不难。
胡娟恨不得何梅见做自己亲婆婆,也道:“二婆母,我来吧?!”
何梅见摇头,“你们做饭已经够累够热了,这些让夏安做就成,等做好了你俩多吃一碗。”
知道何梅见疼她们,两媳妇相视一笑。
约莫三柱香后。
村民们在院子里吃着大锅饭,个个直呼蛇肉,好生劲道,李郎中坐在中间,喝着汾酒笑红了脸。
李光棍吃完了碗里小分量的蛇肉,目光来回在大锅里逡巡,可蛇肉分量是周大山盯紧了的,谁也不敢去抢。
心中烦闷着,他回了自己那块地,指着大儿子道:“大树,再去给我盛一碗麦子粥。”
虽是吃大锅饭,可这么多人均摊下来,然后是一条大蛇做成的肉菜也不够个人塞牙缝,更别说吃饱了。
因而村民们也会自己垒灶台。
李大树从锅里盛了碗麦子粥,看着自己爹那阴沉的脸,低着头瑟缩着,伸手递了过去。
李光棍抿了一口,就将碗放在地上,伸了巴掌就往大儿子背上招呼。
怒斥道:“你说你笨不笨?啊?麦子熬一熬,熬出花不就好喝了,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粥,肯定是你这笨孩子不用心!”
李大树被打得不停往后缩,心里那叫一个苦,自从他爹在说死去的娘偷汉子以后,脸色越来越黑,对他和弟弟就越坏了。
“爹,我用了心的……”他嗫嚅着嘴唇,眼珠子啪啦落下。
“你还敢顶嘴?是不是你那荡妇娘教你的?”李光棍越说越火大。
“呜呜呜,娘不是荡妇!”旁边的李小树大喊大叫。
李光棍照打不误,两只大手左右开弓,“打死你们这贱人生的东西!”
他这样骂骂咧咧打孩子,不远处的村民们都看不过眼,纷纷放下筷子劝告。
“李光棍,你打孩子算什么本事?”
“之前村长不是说了桂花嫂子没偷人,你这样污蔑自家娘们,可真叫天上亡灵寒了心。”
“是啊,幸好她娘家没人过来,不然一定会打死你这个女婿,孩子跟着你净吃苦,都没享什么福!”
李光棍双手叉腰。
“没让两孩子沦为小苦那下场,都是因为我给的福气!若是王桂花那个贱人在,怎么可能保住孩子。”
说着说着,他望着众人,一手握拳,重重砸在另一手掌中,很是痛心的开始吐苦水,“我真悔啊!”
“早知道就不给那个贱人治病,不该掏空家底,害得如今我只能喝麦子粥。”
谁乐意听一个大男人诉苦。
大家伙们暗暗呸了一声,不想再看一眼,立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