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乘风的日记中,他将兴兵来犯的二十万匈奴大军视若草芥,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份气吞山河的傲气,让正查看日记的始皇帝满心欢喜,他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挥斥方遒,决胜千里的豪壮时刻。
果然在几个子嗣当中,唯有乘风继承了自己的帝王霸气,将庞大的帝国托付到这样的后辈手中才能高枕无忧,亦是秦朝百姓之福!
可是,乘风究竟有什么办法击退二十万匈奴骑兵?
要知道匈奴骑兵骑乘悍马,腰胯弯刀,作战时人人奋勇当先,不畏生死,其战斗力之强悍往往还未冲杀到阵前,就能令敌方阵脚大乱,不战自溃。
加上这些匈奴人从小习惯在马背上生活,饿了就啃牛肉干,渴了痛饮马奶酒,即便是长途奔袭也毫不担心后勤补给的问题,往往能日夜兼程,具备长途行军的耐力和韧性。
虽说大秦锐士步战天下无敌,马战也同样骁勇,但此刻据守在边关的秦国大军只有十万,在数量上已然落了明显的下风,如果不是有非常手段,只怕也很难抵挡得住来势汹汹的匈奴人。
除了分兵驰援边关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但短时间内根本就调派不出足够数量的援军,这就是摆在大秦王庭面前的难题。
想到这里始皇帝心中不免忧心忡忡,然后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乘风所提到的火药上。
这个东西跟之前几次一样,同样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始皇帝对制作这个火药所需用到的材料有所耳闻,似乎跟他曾命人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方子有雷同之处。
但始皇帝也无需过多关心这个问题,根据乘风以往的表现,足以相信他能够最终拿出一个令人惊喜的对策,火药也会亦如先前的造纸术、印刷术一样,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关键作用。
随后始皇帝看到乘风说,只要火药能够被顺利制造出来,那么堂堂华夏就拥有了不断开疆拓土的可能,会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民族被纳入大秦版图。
那将是一幅怎样壮观宏伟的蓝图,登时激发起了始皇帝的帝王雄心,他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荡涤寰宇,天下大同的盛景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将真正成为现实!”
看完乘风的日记后,始皇帝的野心急剧膨胀,他将暗卫唤来,沉声在后者面前细心叮嘱了几句。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大秦群臣召集起来,大声说出自己的雄心壮志,可惜的是他不能这样做,现在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于是始皇帝只能命暗卫找到蒙毅,让后者代自己说出此刻心中所想,同时激发起文臣武将们的高昂斗志。
翌日早朝,官居高位的大秦群臣们亦如昨日一样,正在激烈地商议着当前几件重要的国事,其中关于如何击退来势汹汹的匈奴人,成为了他们争论不下的难题。
李斯向乘风禀报说:“监国殿下,制造黑火药所需的那些材料,短时间内恐怕难以齐备,我们需要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扶苏也接过话茬,补充说:“如果在匈奴大军发起攻击前,我们还没能制造出火药的话,边关的防守压力将会变得空前巨大,我也赞同丞相的意见,应该想一个备用策略。”
然而乘风却胸有成竹地对两人说:“二位放宽心,即便短时间内材料不多,但只要能够完成小批量生产,也足以恫吓匈奴人,使他们不敢越雷池半步。”
李斯和扶苏面面相觑,想不明白乘风如此有把握的底气究竟在哪。
按常理来说,火药制作再怎么快都需要一段时间,更何况等制造出足够供前线使用的数量,那更是费工费时,如今军情紧急他们根本就等不起啊。
这时乘风笑着说道:“你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担心,那是因为你们还不曾见识过火药的威力。火药并不是弓箭,没必要制作那么多数量出来,对付匈奴我们只需要几十个足矣。”
乘风伸手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这份从容让这位原本心中火急火燎的大秦宰相不由得松了口气。
当乘风说到这里时,由群臣中走出一位文官,马上高声附和道:“监国殿下说得对!”
“真如殿下所说,那火药有如此惊人的威力,那么我大秦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这次匈奴人胆敢兴兵犯境,是吃准了咱们无法及时抽调援兵北上。”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咱们大秦即将获得火药这种神兵利器,只要有了火药,大秦的铁骑就能越过长城,直取河套平原!”
“我们的大军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等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追到阴山以北,也要将匈奴人杀个片甲不留!”
此时在大殿内高谈阔论者乃是蒙恬的弟弟蒙毅,身为一介文官竟突然如此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番豪言壮语,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乘风心中纳闷,这感觉不像是蒙毅平时的作风,不过他也没有当场点破,而是反而鼓励蒙毅继续说下去。
“蒙大人,难得见你如此激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就尽管一并说出来吧!”
在得到了乘风的鼓励后,蒙毅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他立刻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畅想起来。
“诸位且听我说,我大秦有监国殿下的经世之才,定然能长盛不衰,无往而不利。我们不应该满足于只统一六国,而是应该继续高举战旗,开疆拓土!”
“往北,我们可以痛击匈奴人,往西可以吞并乌孙、月氏、羌人等西域诸国及部落的地盘!”
“而在我大秦的南面,则有古滇国和百越部族,他们迟早也是心腹之患,应该一并扫除!”
蒙毅越说越兴奋,简直将大秦军队说成是神兵天降一般,扫荡南北,威服四海。
在他说完之后,还不忘对乘风说道:“我相信监国殿下必定会赞同我的想法,是吗?”
“当然不是!”
然而,乘风却当头泼了蒙毅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