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圆桌前听优檀汇报情况,知道江策父子和叶风已经被抓住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叶寒舟失踪了,我担心有意外,还要继续找吗?”优檀说。
溟川摆摆手:“不必,叶寒舟体内的魑蛊一经发作,寄主必死无疑,不必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
优檀暗恨的看了一眼床上重伤的女子,咬了咬唇瓣,犹豫一下,还是轻轻问道:“溟川,这个女的怎么办?”
她有预感,此女不除,难成大计。
溟川饮下清甜的茶水:“我自会处置,你下去吧。”
“是。”
门开了又合,有人走了出去。
沉稳的脚步声慢慢移动到巫山面前,不用睁眼都能感觉到他冷若寒冰的视线。
幽谷中的蛊虫千奇百怪,有夺人性命的自然也有救人性命的。
女子失血过多的脸色比纸还苍白,不过却被药蛊吊着生机,不会有生命危险。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巫山眼皮一颤,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睫羽仿若蝶翼忽闪,男人立在床前遮下一大片阴影。
她勾起苍白的唇微笑:“就知道瞒不过你,溟川大人神机妙算。”
溟川泰然自若:“无论如何,如今的你身受重伤是真,再无力与我为敌,不足为惧。不过我有一事好奇,你们见到的叶风确实是我假扮,可他疼爱的儿子叶寒舟都没有发现不对,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古语云: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溟川只以为巫山是某个隐世低调的高人之后,没想到她是京城的人。
原主银环虽然只是个婢女,在去当婢女前却和叶风有些渊源——银环的娘是叶风的表妹。
爹娘早死,银环后来几经波折进了东宫,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过往。
拥有银环记忆的巫山当然知道这件事,所以在叶风对她的表现完全陌生时就有所怀疑了。
但是这些当然不能告诉他们。
“先祖尚且知道以物易物,你想解惑,就拿出交换的东西来。”巫山说。
溟川冷笑:“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不过是刀俎鱼肉,任人宰割,没资格和以前一样嘴硬!”
他黑眸轻蔑的睨着虚弱的女子,修长的手指轻捻白瓷杯:“如果你乖乖听话,兴许还能留你一命苟延残喘。”
巫山内心不屑。
要杀早杀了,还会留她到现在?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巫山说完转过头,无论溟川再做什么说什么都直接无视他。
溟川微微眯了眯眼,心中嘲讽道,真是一身好骨气。
“你最好能一直如此!”溟川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巫山眨眨眼睛,这才好好看了看周遭。这屋子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石洞,简陋改装的石头屋,幽幽的燃着烛火照明,墙上还挂着狰狞的野兽头骨,阴森恐怖。
不用说,外面必然有人看守。
巫山设下一层结界,从床上下来,一点也看不出被刺成马蜂窝重伤在身的样子。
她原先的计划是和江策父子联手捉了溟川,再逼问出幽谷在封阳城的真正据点。
没想到溟川心机深沉多疑,早有埋伏。
那日溟川明着赔礼,实则下蛊,回去巫山就发现了蛊虫的存在,早就将其灭杀了。
当时她灵机一动,将计就计,配合溟川的哨声装作体内蛊虫发作的样子被俘,才进了他们的老巢,和原先的计划也算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