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寒暄几句,张义才从柜子里翻找出从兴庆府带来的纸张,小心翼翼的用几枚印章在上面印画密信。
胡理自然是不敢上前打扰的,只是等张义将密信制作成一枚蜡丸。这才试探问道:“郎君,这个好学吗?”
这已经不是张义第一次被人询问了,喝了口茶水才缓缓说道:“如果只是记住几个符号的书写方法,只需盏茶时间就足够了。只是,想要破译的话,你还需要精通一种语言,通常需要学习两三年吧。”
张义说着,也不管灰心丧气的胡理,反手把那枚蜡丸交到小三子手里,吩咐对方给武平送过去。
“慢!”
小三子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张义轻声叫住。
只听张义开口询问:“别让武平在华通开买卖,让他去夏州城里买个店铺。”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傅文的声音。
“知县,国相遣信使从兴庆府送信来了。”
房中几人对视一眼,连忙整理桌案。
稍后,一名自称是国相府主事的祁姓中年人,把没藏讹庞亲笔写的一封信递了上来。
书信内容极其简单,只说让刘奇迅速交接手上差事赶回兴庆府,连个缘由都没写。
祁主事见刘奇把书信放下,这才焦急催促:“四少爷,书信您也看过了,不知几时能随老奴启程回京?”
张义并没有急于回复对方问话,而是出言反问:“可知道义父找我所为何事?”
祁主事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张义见此,不禁心生疑惑。
自己这边刚推算出李元昊命不久矣,没藏讹庞就遣人接自己进京。难道是邀我共襄盛举?
念及至此,张义的心情不禁有些激动。皇位交替啊,哥们儿立功的时候到了。
当即也不再废话,只说明天一早出发,并让傅武领对方去驿站暂且休息一晚。
等那人走远,张义才把胡理叫到身边,把自己心中猜测说了。
“怕是没这么巧合的事情吧?”胡理显然没有张义那么乐观。
“总要过去看看才行。”
张义说完,就叮嘱胡理守在值房,代其处理公务。自己则骑上快马去了夏州府,向李陇请假道别。
“什么?你要去兴庆府?”
稍后,李陇听完刘奇要请假的理由,脸上不禁变颜变色。
这一反应,让张义看了个十足。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猜测,这个老狐狸果然知道些什么。
张义点了下头:“使君,其实下官也不想来回奔波,只是义父相招,我这个做晚辈的不得不亲自跑上一趟。”
在说话的时候,张义特意把“义父”二字咬的极重。
李陇只是思忖片刻,就缓缓说道:“刘奇,既然这样,那本官也不留你了。”
说完,又想起什么似得,立即追问一句:“明天你们什么时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