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并没有夸大其词,他在锦衣卫里面学习到的追踪术,果然成功将在刘老头家放羊的刘全,连同那些绵羊找寻回来。
只是跪在刘老头院中这个简易公堂上,刘全那副装出来的冤屈神情,根本就没有蒙混过关,毕竟吕小伟可是带着他心通技能的超级作弊者。
只是吕小伟横磨两可得试探性问话下,这个表面憨厚老实的刘全,脑海中闪过的一副画面,就连吕小伟这种见多了人间惨剧、破案无数之人,都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不过,虽然吕小伟看见了那幅悲惨画面,但是这仅仅只能作为破案的线索来用,真正能让眼前这个恶人伏法的,还得是那些无法抵赖的证据。
所以,吕小伟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问道:“刘全,抬起头来,本官问你,三年前镇上澡堂子彭氏遇害案,你可知道?”
刘全一副理所应当的回答:“知道啊,当时这件案子闹得那么大,镇上的人都知道啊。”
“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刘全一脸疑惑的说道:“我记得这个案子当场不是就破了吗?凶手就是老王啊。”
吕小伟看着眼前装傻充愣的刘全,冷笑道:“凶手难道不是你?”
“啊?”刘全明显慌了,“大人,冤枉啊,小人一向胆小,哪里敢杀人,您可不敢乱说啊。。。。。”
看着刘全装模作样的喊冤,吕小伟对于这个衣冠禽兽再也压不住怒火,大声呵斥道:“闭嘴!再敢喧哗,治你个咆哮公堂之罪!既然本官这么问,自然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怜烟,现场拓印刘全的指纹,与凶器的刀柄上、以及那些现场遗留的衣服上的血指纹,进行比对,让这个人面兽心之徒心服口服!”
其实,吕小伟在审案的过程中,在没有比对指纹,或者掌握确凿证据的时候,很少如此笃定凶手,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只是因为刚才,吕小伟通过他心通技能,看见了这个刘全,用刀杀害他的救命恩人——刘老头两口子的画面!
所以不管刘全的指纹,是否能比对上当初彭氏案件的证物上,他刘全都是一个杀人凶手,根本不可能冤枉他。
而吕小伟猜测,刘全为什么没有率先想起来彭氏的案件,或许在刘全的心中,当初奸杀彭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而且那件案子,已经当场被那个糊涂的潘推官结案,这次被张虎羁押回来的时候,应该不是那件事。
而他被吕小伟那敲山震虎的一问,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自己所犯的案子,居然率先想起了杀害刘老头老两口的事情。
其实对于指纹的运用,我们的祖先早已开始,秦国着名的“云梦竹简”中,详细而生动地记录了一起案件,罪犯挖洞进入一户人家里,进行盗窃。
而该竹简中,特别强调了犯罪现场和地洞的洞壁上,留下了罪犯的“膝、手迹,膝、手各六处”。
这一历史记录表明,在战国晚期,我们的祖先,在侦破案件时已经将“手迹”,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指纹,作为犯罪现场勘察的重要内容之一,并把指纹作为侦破案件、确定罪犯的重要证据之一。
秦朝以后,利用指纹破案的案例在我国史书上屡见不鲜,到了唐代,指纹已应用于文书契的上,而在宋代,手印已正式成为刑事诉讼的物证。
所以当吕小伟让怜烟对比指纹的时候,众人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而并没有人提出异议,就连低头发抖的刘全,也认为这次恐怕难逃一劫,而没有对指纹检验的合法性,提出异议。
只是,因为大部分的犯罪现场,并不会留下清晰的指纹,而且碍于当时的提取指纹,没有很好的工具,所以在比对的时候,凭借肉眼很难分辨出来。
可是吕小伟和怜烟的眼睛,那可是经过多年来的修炼,早已经异于常人,所以才能凭借肉眼,就可以描绘出指纹的细小差别。
在两名衙役的配合下,怜烟用一张白纸,取得了刘全的全部指纹,然后在旁边的桌子上,经过一番比对后,自信满满的大声向吕小伟禀报:“启禀大人,这个刘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指纹,和当初彭氏被杀案,现场遗留的菜刀刀柄上的血指纹,完全一致,可以确定,这个刘全就是杀害彭氏的凶手!”
在场的所有人,听见怜烟那肯定的答案,当场哗然,大家并不是怀疑指纹鉴定的结果,而是对于这个刘全是凶手这个结果太意外了,毕竟那个所谓的凶手老王,都已经在现场暴毙三年了。
现场最想狡辩的,肯定是被认定为凶手的刘全,只见他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挣扎着膝行两步后,猛的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口中呼喊着:“大人,冤枉啊,小人真的不是凶手,肯定是哪里搞错了,请大人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看着刘全死到临头,还装出的那副冤屈模样,怜烟直接打断他的哭诉,冷冰冰的说道:“怎么?你这是怀疑我的眼睛了?我告诉你,百步的距离外,我都能看清蚊子还是苍蝇,这么明显的指纹我会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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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不敢质疑怜烟,因为这位女子能够站在公堂之上,明显身份不简单,所以他只能小声的喃喃道:“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
刘全装出的这副受冤枉的样子,不是吕小伟他心通技能看见他杀人的画面,还真的要佩服他的演技了。
而怜烟则是环视全场,发现那些衙役,包括乌镇的税吏,也都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这种情况下,案子就算是依照指纹结案,难免在百姓中流传一些流言蜚语。
所以怜烟决定击溃还在装可怜的刘全心理防线,只见怜烟举着手中的指纹拓印,高声说道:“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同的,那是因为指纹的线条分支、起点,都有100多种不同的特征,这些特征的随机组合,可以通过相互匹配形成,其数量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远远超过了人类的总数,如此确凿证据之下,难道会冤枉了你?”
“况且,”怜烟指着指纹拓印的一个点,“凶手留在凶器上的右手拇指指纹上,有一道竖着的陈年伤痕,而你刚才印下的指纹上,也有同样的伤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在前些年,右手拇指受过很深的切割伤,我说的对吧?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