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自从被齐凤的儿子撞见好事,被门栓打了几下后,回家就一直在生闷气。
随后的几天,方生仔细按照以往对张海生活习惯的了解,又趁着张海去地里干活,偷偷窜入齐凤家,与自己的老情人幽会。
事毕之后,齐凤高兴的向方生说了自己儿子的两点要求,并且说只要他们两个再偷摸几个月后,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嫁给方生,两个人双宿双栖在一起了。
可是方生却是一脸忧愁的说道:“你儿子的要求倒是不高,但是,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
“为什么?三从四德里面不是说了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现在我的男人死了,我要想再嫁,只要我儿子同意了不就行了?”齐凤疑惑不解。
“话虽这么说,可是你我都是外来户,这个沧村还是人家老张家的天下啊,更何况,你真的嫁给我,进了张海口中的方家门,那不是净身出户了吗?”
齐凤对净身出户这个词并没有太多理解:“净身出户有什么关系?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不就行了?”
方生看着这个从小娇生惯养,嫁人这么多年,根本没有管过柴米油盐的无知女人解释道:“你这是被家人照顾的太好了,假如你真的脱离了张家门户,直接嫁给我,那么每年张家分发的例钱,可就没有了啊,而且,你现如今的那些土地房子,都要留给张海的。”
“没有就没有吧,我不在乎。”
“我在乎啊”方生以往只是和齐凤偷情,两个人也没有讨论过真正如何过日子,现在张海突然同意他们成亲,反倒让方生想到很多的问题。
“你想想”方生开始给齐凤解释眼下的生活情况,“我本来就是外来户,在沧讨生活,就连地都是租种本地张家的,房子也是租的,每年的收成,减去这两项租金,也就只能勉强混个温饱,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有成亲的原因。”
“可是现在,你真的净身出户嫁过来,这不是就多了一张嘴吗?往后咱们再生几个小孩的话,那可真的不好养活啊。。。。”
方生的这些话,让齐凤这个不懂生活艰辛的女人,彻底傻眼了,这么多年来,她这么多年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因为她是张家门户,所以村上每年都有类似分红的财物,加上土地房屋都是自己的,也没有交过租金,所以根本不知道方生的生活有多么艰难。
而且,这一年来,齐凤只是和方生偷情,两个人也从来没有谈论过生活中的各项开支费用,所以她根本没有想到,两个人要想生活在一起,还有这么多的硬性条件。
就在方生唉声叹气的时候,齐凤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念头,假如除掉张海这个碍事的人,那么她和方生两个人以后偷情,不就没有人阻拦了吗?而且,以前男人留下的这些房子和土地,也不就成了他们两个人的财产了吗?
齐凤越想越觉得,她和方生在一起的最大障碍,其实就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杀了他,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方生,要不然咱们杀了张海吧?”
齐凤这个疯狂的想法刚一出口,就把方生吓了一跳,他惊恐的看向面前这个兴奋的女人,压低嗓音道:“你疯了?那可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管”齐凤恶狠狠的说道,“不管谁阻拦我要追求的幸福,都是我的仇人。”
看见方生一脸的犹豫,齐凤继续说道:“方生,你可想好了,如果你没有条件娶我,那么我只能按照张海的要求,和你一刀两断!”
“不要!”
齐凤看见方生一脸的不舍,得意的说道:“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可是按照你刚才的说话,咱们两个在一起,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土地,还会丢掉每年分红的资格,怎么生活?除非杀了张海,不管咱们两个成不成亲,这些房子土地分红,可就够咱们好好的生活了啊,你想清楚。”
方生满脸矛盾的神情,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气血涌上大脑,满脸通红的方生,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狞笑着说道:“看来只有这一条路了,那就干!”说完,抬头看见旁边衣衫凌乱的气氛,方生恶狠狠的扑了上去,引得齐凤娇笑不已,半推半就之间喘息着:“我就喜欢你这强硬的样子,和平时老实巴交的样子完全不同,以后都要这样奥。。。。。。”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和吕小伟在方生脑海中看见的画面一样,方生和齐凤准备好绳子后,在三天前的晚上,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张海。
只是方生既要防备张海呼救,又要勒住他的脖子,虽说坐在张海的脊背上,但是却防备不住张海反抗的双手。
这时,在屋外偷看的齐凤,发现张海的挣扎过于激烈,就要反制方生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的丑事曝光,齐凤想都没想,冲进屋内就按住了张海的双手。
从方生和齐凤的交代中,可以清楚的了解到,本来激烈反抗的张海,在看见按压自己双手的,居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一刻,张海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方生死命的勒住自己的脖子,临死前的张海,除了一串眼泪之外,只有满脸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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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张海直到死亡来临的时刻,也想不通,给予自己生命的,是眼前的女人,而亲手结束自己生命的,依然是自己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
在场的所有村民,以及审判案件的吕小伟等人,通过方生和齐凤的交代,眼前都浮现出张海绝望而死的那幅画面,众人完全不能想象到,当时的张海,该是有多么的万念俱灰。
同时,众人看着跪地招供的齐凤,身上全都不寒而栗,那种发自内心的冰冷,让大家在这个温暖的季节,身上却反常的起了鸡皮疙瘩。
吕小伟此时已经怒火中烧,这件案子从刚开始村民的议论和证言中,可以得知齐凤的儿子张海,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而他能够以十二岁的年纪,在父亲去世后,变成这个家的主要劳动力,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更是不可多得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