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春泥那柳眉颦蹙,眼睑低垂,慢慢弹奏就像娓娓道来!
忽而拨动大弦,就像市井喧闹。
忽而拨动小弦,就像窃窃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不知演奏了多久,全场无不沉寂,有人仰面叹息,有人默默落泪,就连演奏者自己情到深处,也站立起来,两行清泪划破双颊。
“少爷,这……这真是你写的?”
杨侑转头看向屠满门。
屠满门挠头道:“不是,我就是说……这诗里面的失意,郁郁不得志,怎么都跟你搭不上边啊……”
杨侑摊手道:“曾经有位故人。”
“故人是谁,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
“……哦……”
过了一会儿,施三娘回来,领了两位姑娘。
其中一位自然是那台下惊艳四座的春泥。
而另一位则是稚气未脱,生得小巧玲珑的姑娘,那纤纤小手叠在腰间,不知所措,时不时望一眼火浣袍的世子爷,又低头望着脚尖。
相比之下,春泥便大方多了,欠身福了一礼,“小女子春泥见过二位贵人,世子爷万福金安,屠将军吉祥。”
“……小……小女子玄心见过贵人,世子爷万福金安,屠将军吉祥!”
小玄心忙手忙脚,学着春泥的动作施了一礼。毛手毛脚,反而更显可爱了。
“免礼。多大?”
“回爷的话,奴今年十五……”
这么年轻?
杨侑饮了一口解百忧,品了味儿,歪头狐疑地看向施三娘,“太小了,你领来作甚?”
施三娘闻声马上堆出笑脸,道:“玄心这丫头啊,年岁尚浅,前些天有位官人非要赎了去……我也是不忍她误入狼口,晓得世子爷宽仁,对下人没得话说,你要是相得中,领回去当个洗脚丫鬟也是好的。”
杨侑哑然失笑,“有人赎回去不是好事?”
“那不一定!有人把姑娘买回去,那是不把姑娘当人的!那位官人地位高,年岁大,性子乖张暴戾,人前不显,人后却是独爱折磨妇孺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