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放久了的黑面包不好吃,但为了抵饿,他还是选择细嚼慢咽。
听到白染的话后,时榫想到了离开休息大厅时看到的那群人。
估计,新人都是被束在一起给别人“打工”了吧。
“你想活现在就可以离开。”
边原这时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脸冷漠地说,“这里的人最喜欢新人了,他们看见你,自然会给你吃的。”
“哎呦看你说的,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嘛!”
白染立时嬉皮笑脸的回道:“我们都答应老黑叔了,要照顾好你,再说咱们还欠你条子呢,奔别人算什么话!”
白染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又不傻,哪儿会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什么自然会给吃的,鬼知道那群人给他们食物的前提会是什么。
白染宁愿在边原这儿吃不饱穿不暖,也不愿去那群不知底细的人面前转悠。
边原冷嗤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而时榫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俩拌嘴,眼神含笑。
生活已经够凄惨了,人得自已学会找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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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垫肚子后,为了晚上睡觉,时榫和白染在边原盯视下,将屋子整理了一番。
直接睡地上是不可的,放逐区白天温度高,但夜晚却很冷,加上这里算是戈壁,夜晚会有不少小东西出没,万一被带毒的叮咬,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很容易挂掉。
用仅有的杂物给自已垫出能睡的地方后,外面天也差不多黑了。
白日里去矿区工作的人也都渐渐回来,原本还算人烟稀少的偏僻住区,一下便活跃了起来。
时榫就坐在门后面,默默观察着这附近的人。
而只看这些回来的人,时榫便很轻易知道会住在这偏僻地方的,无外乎都是一些有“问题”的。
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异化率已经很高,那些异化特征遮都遮不住、随时便有可能变成异种的人。
这些人一身灰扑扑,面色疲倦,回来后也没怎么跟周边人打招呼,便都各自钻进了自已的住处。
时榫看了一会儿后,便缩进了屋。
屋子里乌漆抹黑,白染和边原早就躺在了各自的床上。
见到时榫不看了,白染还叮嘱他把门关好。
“门关紧,可别让风吹进来,这荒漠夜晚可冷了,我可不想冻感冒了。”
时榫将门关好,他躺回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屋顶一时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天内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他的身份,他为何会被流放到放逐区,还有后面如何在放逐区活下来……
时榫头疼地闭了闭眼。
身体是疲惫的,可惜人在焦虑之下怎么也睡不好。
时榫想了会儿后,到底是没忍住出了声。
他问边原,“阿原,你下过矿区吗?”
没人回答。
时榫还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结果过了几秒后,边原的声音蓦然响起。
“下过,下过一天,矿区监管嫌我干活慢,工时只给我记了别人的一半,后来我就不去了。”
边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多少不平。
但听到的时榫和白染却是皱起了眉。
“才记一半?那岂非你跟他人一道工作八小时,别人八个工时,你才四个,这他妈干一天活还不够买个面包?什么垃圾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