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得骨头都在发软的时榫回头,神色恹恹,比之最开始来这儿时的样子更丧了。
听到白染的话,他懒懒瞥了对方一眼,垂着眼皮想了两秒后,才说,“你想卖啊?”
白染悲愤点头,“当然想了!”
这几天吃饭喝水花得全是他的工时好不好!
少年的眼神幽怨,顶着这样目光的时榫脸不红气不喘,悠悠坐直了身体。
他打了个哈欠,眉梢带着倦意,“行,那就的明天一起卖了吧,正好把终端的债还了。”
白染立时眼睛一亮,期待地看他,“那我的呢?”
时榫头也没回,“嗯,一起还了。”
“好诶!就知道时哥你对我好了!”白染喜笑颜开。
边原这时正好从屋外进来,听到白染的话后,她看向对方的眼神立时变得像在看傻子一样。
那家伙这几日一直都是靠他的分粮才活下来的,所以还个终端钱那不是应该的吗?!
还舔得如此真情实意……
边原不理解,但她确认白染是个傻缺了。
恰逢“傻缺”看过来,冲她吆喝,“阿原哪,看我时哥对我多好,咱明儿早点回来,争取占个好位置啊?”
边原撇嘴,嘲讽他,“你们有本事就早点把手铐解开。”
戴着手铐这么些天,虽然某些时候是挺不方便的,但二人也习惯了。
“手铐多贵啊,一百工时呢。”
白染无所谓道:“紧着少的,咱们先能还一笔是一笔呗,反正我们有你罩着,又不比其他人。”
其他同一批来的新人,如今多是被旁人压着干了些杂七杂八的污秽事,他们戴着手铐,可以说极度不方便。
说到要边原一个小女孩罩时,白染脸不红气不喘,很是坦然,那股子不要脸劲儿都叫边原习以为常了。
毕竟,旁边还有一个更不要脸的。
更不要脸的侧躺在地上,对小不要脸的话颇为赞同,“嗯,这家要没了阿原,都不知道怎么活了,阿原你真好。”
时榫表情虽丧,但那看着边原的眼神却相当诚恳。
边原面无表情地跨过时榫小腿,拿了挂在墙上的袋子,又面无表情地跨了过去。
小孩看样子要出去,时榫眼皮一掀,支起身,问,“做什么去呢?”
平时这个点边原基本都在屋子里休息,出去也只是去休息大厅换东西,像这种拿袋子的情况,一般就是有事。
边原:“干活。”
时榫眉头一挑,踢了踢旁边的白染,“跟上。”
白染委屈抱腿,“干嘛我去啊,外面很热诶,我才刚从外面回来,时哥你也该动动了,再不动骨头都要软了。”
这话让时榫反省了下,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日子是没啥活头,但就这么躺着确实有点无聊了。
他得出去散散。
这么想着,时榫起来了。
边原说话时就已经出去了,他没有耽误,三两步就跟了上去。
眼下还是白日,正是大部分人上工挖矿的时间,居住区外围的人不多。
时榫顶着烈日打了个哈欠,瞧着边原往中心去,也没问她具体是要做什么,只默默跟着。
最后,时榫跟着边原一路穿过居住区,到了空中轨道交错的运输区。
到这儿后,边原转头看他了,直接就表明自已来这儿的目的。
“这里偶尔会有矿石掉下来,体力不行的人会过来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