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
在刚开始,玄祁也以为秦川因为当了姬若黎的弟子受了很多的委屈,于是在开始的时候对秦川也多有忍让。
毕竟他自已知道自已因为“姬若黎弟子”这个身份受的那些苦。
大约是自已淋过雨,于是对同样淋过雨的秦川格外悲悯。
可是……
后来他才知道秦川所谓的委屈都不过是他自作自受。
玄祁双手环胸,明明是深邃幽黑的眸子在正午的烈阳却不能叫他周身的冷冽散去半分:“你的委屈?”
“你指的是你明明有天赋,明明师尊给你资源,你却偷懒不修行于是被其他弟子讥笑的委屈?”
“还是回一趟家族就去找师尊要500灵珠的份例,师尊没有给,于是你在家族那些族人面前许诺的东西变成了虚无的委屈?”
玄祁顿了顿了,“要是这些都算是委屈,那你还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神道宗的弟子们听了这一桩官司都愣住了。
有一蓝衣弟子一拍脑门,无言,“我还以为秦川口口声声的委屈,是在姬长老手下受了什么委屈,原来这也是委屈?”
偷懒不修行所以被讥笑?
回家族一趟要500灵珠?
他们的师尊别说是500灵珠了,素日能补贴他们一月10灵珠的也已经算是仁慈至极了。
凑在附近的神道宗弟子们更是感兴趣的伸长了耳朵,后头鼎福楼的二层还有一个蓝衣少年悄悄的翻了窗,趴在檐角上,靠得近了耳朵竖得也更高。
秦川一直在摇头,面色随着玄祁的话越发惨白了起来,好似玄祁在冤枉一个善良的他。
玄祁一言定性,黑眸如刀,“你所谓的委屈,不过是在掩饰你的懒惰和贪婪,地级天赋入门这么多年,也该是灵者四阶了……”
玄祁语毕,站到姬若黎的身后,朝着鼎福楼的方向延伸,“师尊请。”
姬若黎受宠若惊,“啊……好,好的……”
她手重脚轻的迷失在玄祁一声又一声的师尊和维护当中,整个人进鼎福楼的时候都是飘着的。
玄祁踏上台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回眸看他道,“秦师兄当知,相鼠有皮且有齿。”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玄祁文雅的骂他不要脸。
秦川长呼一声。
方才玄祁看他的那一眼,他好似又看到了那一晚他以为是错觉的那一眼——压抑着的,深层的冰寒,只一眼就将人看透让人的心中弥漫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
回过神来秦川的拳头紧紧地捏着,全身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愤怒微微的颤抖着。
他身后那些弟子们犹犹豫豫着上前:“秦师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