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九章 PUA（第2页）

“不对，不对！”

“你明明是凡人，怎么可能是『旧日』，而且是完整的『旧日』？”

余不言抬起脸，滋啦作响的脸上，充斥着纯黑油墨一般的颜色，那漆黑的面孔上出现了一张平静到极点的电子像素合成的假面。

也许之前他还有疑问，但现在他很清楚自已就是和邱风一样的东西。

半诡，来自于旧日谵妄症中恶化的那一部分患者群体。

只是他们的体内人性尚存，可以以人类的皮囊出现在意识海之外的现实。只是一看到谵妄症患者看到他们半身的样子，就会被动地失去理智。

当他们不被看到，或者被更高的旧日看到，理智自然就回来了。

“想学啊……”

“我教你啊。”

余不言说着，脸上的黑色团块不断出现随机性跳跃，他的头顶更出现一道只能看见半面的天使光环，犹如黑暗中出现的一道不经意的假笑嘴角。

迸发的白光只有邱风能看到，当他看到的时候，就失去了视觉。

这光可比闪光弹好用。

柔和不刺眼，但是有点伤脑。

为了自已以后下线的健康着想，还是关掉认知污染的光芒比较好。

余不言一拍脑袋，光环慢慢褪色，邱风也从呆滞的神情中恍然。

此时她的眼睛滴下血泪。

看到不能看到的东西，代价十分巨大，对象不仅仅可以是人类，连诡物也同样如此。

“你怎么会是旧日？！”邱风捂着自已的眼睛跪倒在地，就算身子反曲成一个大大的“C”，可她还不愿意放弃思考：

“这不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啊，邱同学。”余不言拉住邱风的手：“如果是完整的旧日当然不可能出现，但是它如果愿意把它自已的锚分给我呢？”

看着邱风陷入思考，余不言才知道面前的这一位是完全野生的旧日谵妄症患者。

没有多少人足够幸运，可以碰到属于他们的“医生”。

于是余不言换了一种表达：“我是说，不是我们变成旧日，而是旧日慢慢变成我们。”他粗暴地一把拉起邱风，不顾邱风正在流血，一把撑开了她的眼皮，让她直视着余不言。

在余不言的眼睛中，邱风颤抖着，看到了一位无面的天使。

邱风终于想起来了，自已为什么会感觉到熟悉了。

伪人就是这些样子。

“我不是来专门嘲讽你，更不是和你道歉的。”

“邱风，或者说半诡。”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你听了就不会拒绝的好处在等着你。”

余不言循循善诱，放开了邱风的手。

但看到她两股打颤站都站不稳，索性架着她坐在了凳子上。

“实话实说吧，我是伟大的隐秘存在『缄口不言』的运营。”

“我是来告诉你，你通过了考验，证明了你的忠诚。”

“你有可能转正，为我们的博主塑造广大的二创形象，更有机会加入到只有头号铁粉才能进入到的内部粉丝群里。”

“你不希望探寻你的『旧日谵妄症』吗？你成为这个鬼样子，就是因为接触旧日不得法。但现在，你有回头的机会，更有……”

“重新成为人的机会。”

话音刚落，邱风失去理智的双眼中，好似找回了一些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