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凤说着,又看了刘冬阳一眼,犹豫了一阵,才又说道:“冬阳哥,你来海城多久了?怎么突然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望湖县了?”
齐连凤终于开口问了,刘冬阳想了想,道:“来了大半年了。当时也是奉命调来海城,走得仓促,跟任何人都没打招呼,身不由已嘛,你懂的。”
“那,”齐连凤嗫嚅半天,一咬牙,望着刘冬阳,“冬阳哥,你在海城有没有朋友,能帮我牵牵线,介绍一份工作?”
刘冬阳挠了挠头,在心里搜肠刮肚想了一阵。
“要说在海城的医疗行业,我想不出认识谁。这样吧,我给你留意一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连凤,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我怎么跟你联系?”
齐连凤道:“我暂时借住在一个同学家里,这段时间,我时间比较多,还是我来找你吧。你把你的电话留一个给我,我若路过这一带,就给你打电话。”
“行。”
刘冬阳找店伙计要了纸和笔,写了一个号码。
交给齐连凤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电话里,你就说是我老家的表妹。”
齐连凤瞟了刘冬阳一眼。
刘冬阳尴尬地笑笑。这个连凤,她一定知道自已在什么性质的部门做事,却不戳穿。
“好,我知道。”连凤把纸条收好,回答道。
刘冬阳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你住你同学家里?对了,你那同学也是学医的吧?他在哪家医院上班?看看他那里招不招人呀。”
“他!”齐连凤本来是随口编的,哪里来的同学。
不过现在又不好马上改口,继续编着谎言:“她不是燕京医学院的同学,是我在望湖县国立中学时期的同学。她家是做米行生意的。”
江南鱼米之乡,有来自很多江南各县的老板,在海城开米行做大米生意。
刘冬阳不疑。
齐连凤看冬阳哥可能误会了,连忙又强调一遍:“是个女同学。”
“哦哦哦!”刘冬阳支吾着。
见齐连凤吃得差不多了,刘冬阳招手叫来伙计算账。
伙计看了看桌上的盘子,口中默算一阵。
齐连凤还没反应过来,刘冬阳已经把钞票递给了伙计。
两人走出小餐馆,刘冬阳看了看街上的街灯,回头对连凤道:
“连凤,你那同学家住得远吗?天色晚了,我送你过去吧。”
齐连凤摆摆手,连连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冬阳哥,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办点事,路上我会当心的,不会有事。”
说完,她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上车后,对刘冬阳挥挥手:
“你回去吧,咱们都在海城,以后见面机会还多。”
然后给黄包车夫说了个地址,刘冬阳目送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朝自已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