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老爷!”
出乎众人预料,听到退堂之后,最先出声留住朱县令的人,不是已经几经昏厥于地上的吴家父子,也不是脸上精彩纷呈的叶家人,居然会是叶守钱!
叶守钱一直沉默,直到朱县令不分青红皂白要退堂,这才躬身下拜,瓮声问道:
“吴家小子未过门的媳妇被叶珍金所卖的事情就只能等着吗?”
“况且。。。。。。您还未说,丽丫头如今伤成这样,害人者还没影,往后伤患又由谁来照顾呢?”
叶守钱其实一直给叶青釉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如今听到最后一句,这种感觉更是越发深厚了一些。
不在意王秀丽或者没有脑子的人,自然不会在意王秀丽人散后去何处又会遇见何事,多是直接就默认叶家人能将王秀丽带走。
自家老爹能如此问,显然也是有些信不过。。。。。。或者说,怀疑叶家人?
叶青釉听到最后一句,自然是多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叶守钱将闺女的动作瞧了个正着,连忙压低声音小声解释道:
“毕竟是一条人命,丽丫头如今伤的这么重,往后应该需要吃不少汤药,你奶你二三叔他们。。。。。。。”
人都不是傻子,叶守钱心中其实也有考量。
先不必说其他,单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一个孤女,身上又没有银钱,若被抬回叶家,指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声息。
这样的场面,显然不是叶守钱愿意瞧见的。
叶青釉没吱声,堂上的朱县令听了话脸上却有明显的不悦:
“本官早说了,会差人去查找叶珍金的踪迹,有没有买卖小娘子的事情也需要再审,不能现在一言断定,你们且等着就是。。。。。。你们是不信本官?!”
这话一说出来,谁敢再多说什么?
堂下包括吴家父子两人在内的人,纷纷称不敢,朱县令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至于伤患,谁想要谁带回家去就行,不必过问本官。”
“退堂吧——叶家小娘子留下,本官有几句话要交代。”
她,留下,交代?
叶青釉一下子了然,这朱县令为何吃惊,而且偏偏又是在听到她是制作影青瓷的匠人后着急退堂。。。。。。。
这,怕不是想要她制瓷吧?
叶青釉唇角微微抽动,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越大公子——
得了影青瓷,就好好藏着自己得了好东西的事情不好吗?
如今可倒好,事情宣扬出去,她成了块肥肉,谁来都想啃上一口。
叶青釉心中烦躁,定了定神,同自家老爹小声商量几句过后,这才微微抬高了些声音说道:
“县令老爷,您是父母官,事无巨细,一定还是得请您拿个主意的。”
“您刚刚也说,许是外人觊觎伤者的美色,所以才伤的人。”
“对方既能进叶家一次,就能进第二次,倒不如。。。。。将人送到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