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慕深家里带回来的青花瓷瓶和白色康乃馨此时就放在书桌上。
秦修彦摘了一朵花,把它压在日记本里空白的一页。
他刚把日记本收回密码箱,就听见书房门被人叩响。
“哥哥,你在吗?”季筠景的声音响起。
“进来。”
“哥哥,我煮了咖啡给你。”季筠景把托盘放在书桌上,看到那瓶花便说道,“这花真好看。”
“的确。”秦修彦淡淡点头,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包,“喏,你的。”
“谢谢哥哥。”季筠景一点不矫情地收下,“虽然成年了,但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在那之前就当自己还是个宝宝吧。”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能是个宝宝。”秦修彦笑道。
“哥哥又取笑我。”季筠景皱了皱鼻子,“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等等。”秦修彦叫住她。
“怎么?”
“小景,你有没有想过……”秦修彦顿了一下,犹豫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季筠景一愣,不太懂他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不过见秦修彦的样子,还想继续找人聊天,她就坐到书桌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抱枕紧紧抱住。
“你是说想还是想象?”
“有区别?”
“当然有了,单纯想的话就是根据我妈妈的实际情况猜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跟她有了我。不过很可惜,八成是个始乱终弃的臭男人。”
“要是想象的话,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随我随便想咯。我觉得沈教授那样的就很不错。我多希望我的亲生父亲是个优秀的人啊。”
季筠景耸了耸肩,自嘲地撇撇嘴。
“不过很显然,不可能。”
最后三个字,季筠景拖长了音,似乎在告诉自己停止那个不切实际的想象。
“你只见过沈教授一面,怎么就觉得他不错?”秦修彦问道。
“凭感觉啊,沈教授温文尔雅,又很帅很有气质,而且既然他是叶大哥的老师,那肯定特别优秀对吧?”季筠景真情实感地憧憬道,“要是谁有沈教授那样的父亲,我觉得肯定很幸福。”
“呵。”秦修彦笑她果然是小女生,“你只看表面,怎么就不知道他万一也是始乱终弃,抛妻弃子的人呢?”
季筠景眯起的眼睛忽然睁开,机械地眨了几下以后,十分坚定肯定以及确定地摇了摇头。
“不像。”
“理由?”
“就是不像。”
“……”
对话举步维艰,两人很默契地决定暂停。
“那哥哥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呢?”季筠景小心翼翼地转换话题,“我很少听你提起过他。”
“他……”
秦修彦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在那束白色的花上停留了很久。
“哥哥?”季筠景小声唤他回神。
“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睡觉吧。”秦修彦揉揉太阳穴,抬手让她离开。
“好,那哥哥晚安。”
季筠景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就很知趣地离开,出门后还仔细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