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摇摇头,勾唇一笑道:“你放心,到时一定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钱盛心里不禁大感疑惑,他太清楚镇海这个人了,此人在西凉极为有名,正因为宣扬佛法厉害,所以才得到国师的青睐,自己的父皇曾和他一起探讨过佛法的问题,每一次都为他的巧言所说服,张霖再厉害,难道真是他的对手吗?一旦输了,不但成就了此人的美名,对于张霖的声誉,怕也有损害。
只是钱盛还是将这些话泄气的话憋在了心里,无论如何,木已成舟了。
他心里吁了口气,不便久留,便幽幽的告辞而去。
张霖似乎对此并不担心,继续好好地办他的公,依旧得极认真。
又到了次日,他清早点卯之后,便去寻了那梁侍读告假。
梁侍读瞥了他一眼,似乎很能体谅张霖的心情,颔首道:“你想休息,休息也好,朝中确实有人在说你的怪话,不过你大可放心,内阁诸公,断不会因此而妥协,你明白了吗?”
张霖作揖道:“多谢大人开导。”
出了翰林院,张霖便匆匆地往学宫赶去,学宫的守卫和张霖是老相识,张霖将他们叫到一边,低声耳语几句,接着便一路赶往飞鱼峰。
眼看就要过桥,身后却有人厉声呼唤他道:“可是那张霖!”
张霖回眸,却见是气冲冲的杨业。
杨业气呼呼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安分?事情,吾已知道了,这个时候,你理应乖乖的躲一躲这风声,免得落人口实,怎么可以还胡闹,竟邀了那大凉国使来辩论,你还嫌不够乱吗?”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张霖不由苦笑道:“让大人失望了,学生不过是想和这位国使请教而已,时候不早,学生要上山准备了。”
杨业气恼地瞪了张霖一眼,却道:“老夫随你一同上山。”
其实这消息虽没有刻意传播,不过却传的很快,不只杨业知道,还有不少大儒和名士,以及学中得博士也是知情的。
张霖倒也没有阻止,和杨业一同上山,一直到了书斋,这里完全是新的建筑,不过张霖早已请杨业雇了几个老仆在此了。
显然,他们已将书斋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干净。
过不了多久,便又有人陆续上山,都是一些好奇的博士,张霖见了他们,一一作揖行礼。
众人本都想劝劝张霖,可细细想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劝了又有什么用?也罢,人家本来就是冲着张霖来的,那么……就索性看看热闹吧。
原本张霖和那和尚约定的乃是辰时,可左等右等,至今也不见那镇海的人影。
许多人便显得不满了:“此人如此不守信,实在是使西凉国蒙羞。”
“罢了,吾等走吧。”
张霖倒还显得很有耐心,静静地等着,不多说什么。
过不多时,终于有人来报:“人来了。”
张霖也懒得下山去迎接,足足等了一两柱香时间,那镇海才姗姗来迟,他的身后左右,竟还有法海禅师,以及一些不知从哪里来僧人。
那法海禅师见了张霖,嗔怒地瞪了张霖一眼。
张霖不做理会,尼玛,我张霖的世面见得多了,理你做什么?
镇海则是眯着眼,左右看了看这些学宫的学官和博士,似乎觉得还算满意,想到今日有这么多博士和僧人在此做见证,只要自己赢了,这个消息自然会不胫而走了。
张霖则是上前朝镇海见礼:“学生见过禅师。”
镇海只冷冷笑着看他一眼,便板着脸道:“张居士,汝之言行,亵渎了佛祖,这……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张霖反而微微一笑道:“我佛慈悲,定然不忍令学生下地狱。”
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此时,镇海却是脸色平静下来,心里也有了计较。
这才一开始而已,这姓陈的,倒显出了几分能耐,看来……这姓张的小子果真不简单,只怕这一次是一场恶仗了,尚需小心堤防为好。
镇海倒不再小看张霖了,收起了倨傲,脸色平淡地道:“很好,你既知我佛慈悲,也并非不是可以度化之人,今日贫僧就度化了你吧。”
张霖心里说,你特么的还度化啊,哈,今日我代表至圣先师先教化了你。
不过他面上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随即道:“张某人,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