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考试继续,浮山书院的试题题目出的又多有杂,饶是方雩自诩记忆力不错,这一年多来又读了不少课外的杂书,也要时不时停下来思索一下到底怎么写。
因此,这比上午默写那些纯背诵的内容又慢了一些。
不过方雩并没有太在意这个进度,这个卷子是浮山书院出的,那么书院的的监考先生应该都很清楚他们做这些卷子需要多长时间,而且他们事先也没有规定时间,那么他只要按照自己正常的节奏去做题就行了。
如果真的到了时限还没做完,方雩也觉得,能比自己快的人应该不多。
这大概是他身为案首的一点儿底气?
到了傍晚,考场里的光线昏暗下来,便有学子搬着梯子过来,将灯笼在考场各处挂上,顿时整个考场亮堂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上面又换了一回的先生通知大家把考卷折叠起来,然后是晚饭时间,晚饭过后继续考。
浮山书院的入院考,每一次都不太一样,以往的经验不具备什么参考性,来参加入院考的人也不知道原来这一次的入院考居然是这个形式。
就在方雩低头认真吃晚饭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抬头看过去,原来是有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这人很快就被人抬了出去,也是因着这么一遭,这个晚饭时间不像中午那样安静,有人忍不住开始和自己认识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这时,上面的先生发话了:“不要交头接耳,警告一次,再被我发现,成绩作废,即刻下山。”
当即,那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全部消失,考场里面一片安静,只剩下咀嚼饭菜或者喝水的声音。
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一会儿,方雩又在别人的陪同下去了一趟茅厕,然后回来继续写卷子。
方雩的试卷还剩下一张半,也就是一道分析题,和最后的文章。
取出一张干净的稿纸过来,方雩开始写倒数第二题的分析题,这个题目举得是一个例子,偏偏这个例子方雩还很熟悉,取的就是去年丹霞河差点决堤这件事,问如果他是一县县令,面临这样的情况,可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去年,方雩跟着阮竹青在县衙帮了很多忙,还参加了前提加固堤坝的行动,后面善后他也一同参与了,因此对于遇到了各种问题应该怎么做,期间可能遇到的问题等等,都很了解,加上他事后也对这件事情多加思考过,因此只需要在脑海中组织一下语言就可以了。
只是在写到防汛准备措施的时候,写到了沙袋,叶映雪的影子就这么突然的闯入脑海,方雩愣了愣,鼻尖顿了一下,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
连忙回过神来,将墨点划去,接着往下写。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雩集中精神,不敢再想别的。
临近子时的时候,又送了一回夜宵过来,方雩的文章已经写到了最后关头,当下头也没抬,只说放在一旁。
等到在稿纸上写完文章,方雩才感觉到腹中饥饿,他的文章还需要再誊抄一遍,想了想,便没有去吃夜宵,而是集中精神先把文章誊抄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