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才考核,不知晚间是否还有其他事务,我就没有安排酒了,这是今年的宁州西溪那边过来的茶,方兄可以尝尝看。”
方雩便顺势喝了茶。
王胤又起身,正式为叶映雪救下满崽这件事道了谢。
“我弟弟如今已经记起了一些先前的事情,也能开口说话了。”
“那太好了,满崽——王玥能恢复记忆并重新开口说话,可见还是回到他生活的环境当中比较好,如果叶映雪知道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开心的。”
王胤察觉到了方雩称呼上的不同,正有点奇怪的时候,方雩再度开口解释。
“当年叶映雪嫁给我二哥的当天,我二哥就去北境服兵役了,之后四年杳无音讯,今年他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妻女,此事我二哥做的不对,叶映雪也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他们就和离了。”
见王胤面有异色,方雩补充了一句:“此事错处全在我二哥,他做这样的事……罢了,不提也罢。”
总之,对于方栩的不满,方雩几乎是摆在脸上了,一点儿也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意识。
王胤见方雩这样的态度,方才因为方栩的行为心里升起的一点儿不喜被压了下去,说到底那是方雩的二哥的事情,与方雩无关。
而且当初王家知道王玥在方家,对方家也是调查了的,方家和上京汝南侯府的孩子被调换然后又换回来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方雩才回到方家的时间不长,那方栩已经四年没有音讯,方雩在这之前都没见过方栩,因为方栩的行为就把方家其他人一棍子打死,这自然是不对的。
于是王胤坦坦荡荡的举起茶杯:“方兄,方才我对你有些许误解,在此我以茶代酒,向你赔一句不是了。”
方雩摇摇头:“无妨,本就是我二哥做的不对,王兄因此有不喜是正常的。”
两人把话说开之后,菜也送了上来,便干脆边吃边聊。
王胤在言谈之间发现方雩的学识储备量其实很丰富,他不像是那些死读书的人,开口论语闭口孟子,似是看过不少杂书,也见识过一些不同的地域风俗,许多东西都是言之有物。
总之就是两个人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聊两句,若不是书院规定了不能随便饮酒,以及不知道书院到底还有没有什么规定,否则他都要叫人送酒上来,与方雩一同不醉不归了。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来的时候两个人分开过来,回去便干脆结伴一起爬山回去。
方雩的体力不错,王胤打小就在家里人请来的师傅教导下锻炼身体,体力甚至比方雩还要好一点,两个人一起爬山回到书院,然后一起回房间。
方才在山路上,两人聊起了入院考时丹霞河差点儿决堤那个案例,王胤也了解过这件事,但是没有在现场的方雩了解的清楚,因此回到了房间,还特地找了书出来。
“我曾经看过金州下面凌源县十八年前遭遇洪水的记录,我把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思考的……”
王胤拿出来的这本书,方雩确实没看过,当下接过来仔细研读,两人就这个事情一直分析,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