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眸中似泛起水光。
“父皇莫要难过,就是母后在也不愿看到父皇如此难过的。”
“你说的对。”
皇帝脸上重新绽起笑。
“对了,往年都是你与太子同去白马寺为你母后上香,今年太子事务缠身,不如朕派谢齐安与你同去,刚好也可以出去散散心,整日窝在殿里像什么话,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三天两头就寻机会往外跑,跟个皮猴似的。”
裴皇后的牌位就放在白马寺,据说帝后情深,裴皇后死后,皇帝悲痛万分,不忍触景伤情,每年裴皇后忌日便只有太子李成原与李慕嫣前去祭拜,皇帝却一次也没去过。
而自打太子李成原去年行了冠礼后,皇帝便也开始将朝中许多事务交于他处理,每日光处理政务都要忙到很晚,想来今年是抽不出空来。
卢月乍然听到谢齐安三个字就习惯性的皱眉。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帝的话给堵住了。
高位者已审视的目光,早已将她面色上的变化收入眼底。
“宫宴那日谢齐安的确是不像话,不过朕已经罚过他了,慕嫣就不要再计较了,这人谁无过呢?”
卢月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好微笑答应。
去白马寺的那日,天气很好,暖洋洋的太阳照的整个人心情都舒畅起来。
谢齐安老早就守在宫门前,等卢月的马车一出宫门他立刻骑马跟上。
白马寺位于城南京郊,到时,香客络绎,整个寺内都弥漫着袅袅檀香。
卢月是轻车简从,随行只三两侍卫,出了马车又带着了幂笠遮面,所以并未有人知道是公主驾临。
裴皇后的牌位设在后殿,每日有和尚专门为其诵经。卢月由着主持方丈亲自引着往后殿去,后殿是与前殿截然相反的安静。
卢月到了殿内,在蒲团上跪下,虔诚的叩了三个头,这个女人虽然与她毫无关系,但既然占了这副身子,该尽的礼数总要尽到。
叩完头,她接过燃着的香,在裴皇后的牌位前插好,这才出了殿去。
时辰尚早,一路坐马车也有些累,此刻并不急着回去,主持又将卢月引至早已收拾好的干净厢房,沏好了茶供她品尝,这才出去了。
然卢月此刻并不想在屋内呆着,尤其是与谢齐安共处一室就更让她觉得憋闷了。
她只轻抿了口茶,便对着谢齐安道:“看这寺庙环境很是清幽,本宫想四处走走,谢大人不如在此稍后。”
说完也不等谢齐安回答,便带着小词出了厢房。
白马寺是皇家寺庙,谢齐安并不担心卢月会出什么差池,故并未跟着,便也就安静待在屋内品茶。
前殿香烟缭绕,后殿却寂静的好似深山老林,寺庙内栽种多翠柏,所以尽管是初春的季节里,也是翠绿一片。
卢月沿着小径一路往后面去,来白马寺的多是求神拜佛的京中贵妇女眷,极少有人往这后院的幽深无人处走动,所以卢月一路行来却并未遇上一人。
走过小径,又拐过亭廊,面前是拾级而上的台阶,卢月正准备迈步而上,身侧小词却开口阻止道:“公主这四下无人的,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