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你心里,只把我当做一颗流星?”
她的呢喃被费谨廷听了去。
他质问的语气虽然平淡,莫颜齐却能猜想出此时此刻他的表情。
她吐一吐舌头,暗暗往旁边挪了挪,狡辩道:“流星有什么不好?虽然短暂,却热烈燃烧,给亘古不变的星河,染上绚丽的一抹重彩,给生命涂上永远抹不掉的印记。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看流星雨了。”
她意有所指,视线往他脸上瞟了瞟,却也没敢逗留。
若是寻常的花花公子,听到这样的言论,肯定乐不可支。
他们恨不得天下女孩子都揣着这样的想法,爱得热烈奔放不计后果,不爱时抽身就走,既不计后果,又不用负责。
可费谨廷不是花花公子。
他沉了脸色,冷峻的眉目,如苍凉星空,染上霜色。
见他神色有变,莫颜齐抿了抿唇,别过头去。
这时候说那样的话,着实扫兴。
可她心里确实是那么想的,三年前家庭没有变故,她是骄傲的小公主,对另一半有无限憧憬。
现在她无有所依,内心却遗世独立,苍凉桀骜如苍鹰,傲视滚滚红尘,不愿为任何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
夜风拂面,轻触肌肤,微微凉意。
两人谁也不说话,沉默如夜空中的繁星,暗流激涌,却平静无波。
“那我要小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费谨廷喃喃低语,打破沉默。
“小心什么?”
莫颜齐垂下头,百无聊赖用脚尖踢着脚下的桌腿儿。
“小心你啊。”他逐渐放轻松,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她茫然不解,诧异地扭过头来。
他舒了口气,缓缓道:“我得小心,免得再被你一脚蹬开。”
莫颜齐惊得目瞪口呆,忙解释道:“你这话不对,什么叫我一脚把你踢开。三年前。。。。。。”
她脑子一时卡壳,瞠目结舌,逐渐哑声。
那些话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及彼此的尊严,又能让对方感同身受,体谅自己的坚持?
莫颜齐脑子飞速转着,觉得道理越说越大,反而越虚妄。
索性软下口气,喏喏说道:“你别混淆视听好不好,说到底吃亏的还是女人。”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话里所指,不由脸上一红,别过头去。
“谁说一定是女人吃亏?”他声如蚊蝇。
“。。。。。。”
莫颜齐瞠目结舌,眨了眨眼,不知怎么去解释。
“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嘛,男女关系的研究,我比你专业。”她索性耍赖,用职业压制。
“哦,还请你不吝赐教,从专业的角度来分析研判一下。”
他玩味十足,虽是玩笑的口吻,可话里话外却又透着坚持。
“呃,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嘛,在男女关系当中,从来就不是平等的。男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朝三暮四,变来变去。女人则不同,慢热深沉,一旦陷进去,可能一辈子都难以自拔。这些变数,万一两人关系决裂,注定了男人伤害小,女人伤害大。”
“也不尽然,上下五千年,痴情汉子数不胜数。不说别人,单说我,我就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
他话题终于引向自己,莫颜齐却不敢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