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八章 电话里的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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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44厉子染在片场外，看着小屏里的许澄，许澄明显愣了愣，听完他那句“是我”后慢慢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戏份要求，不同于刚才那个唇枪舌剑的样子，许澄看起来很无奈。

“有时候，我真觉得奇怪，这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我偏偏非要在你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栽跟头。”厉子染看着手里的台词本，突然有些分不清戏里戏外。

他身边是真的有过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人，无外乎是对他毕恭毕敬亦或是奴颜媚骨、阿谀奉承着，企图在这位总裁心情不错的时候，拿到他那庞大财产的一星半点儿。

许澄是一个他从来没来否见过的人。坚持着可笑的信仰和执拗，就好像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她打倒一样。

许澄扯出一个笑容，握着听筒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谁叫你偏要来招惹我，南淮说过吧，我是一个灾星。”

“是啊，我的灾星。”厉子染往后靠了靠，歪了歪头看着桌子前的许澄，镜头拉近，许澄通红的眼眶里挂着将滴未滴的眼泪。

厉子染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像是颤了颤：“上学的时候，我是年级里的坏学生，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女朋友。”

“可是从你转来的那一天，我就像是中邪似的，特别喜欢招惹你，看着你生气的样子我特高兴，仿佛你一瞬间有了生命力一般，不再像一个冰雕娃娃。”

许澄眼睫抖了抖，对着听筒一声“快跑”，在嘴边又生生咽回喉咙里。

“十二年了，真的好久了。”

厉子染浅浅的一声叹息在从听筒那端传来，许澄第一次听到厉子染叹气，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厉子染这样的人叹息，可许澄却没由来得觉得他这一声叹息来的真情实意。

“云栀，我爱你。”

厉子染看着许澄的眼泪顺着精致的脸滑下来，突然话里带了笑腔：“云栀，再见。”

许澄听着那头没了声息，良久子弹缓缓上膛咔擦一声。

许澄的手一抖，随着听筒里一声刺耳的子弹出膛的声响听筒落在了她耳边，这一下像是砸在云栀的心上彻底把她击垮。

云栀摇摇晃晃地起身想离开，眼泪像是无止境得从眼眶涌出来，云栀抬手擦了擦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云栀推开面前的电话，却腿软跌坐到了地上，云栀索性伏在地上伸手把听筒拉近怀里紧紧抱着，仿佛抱着昔日的爱人。

她终于在这一刻拥有了一切，唯独失去了爱情。

许澄没有按照剧本演下去，效果却出奇得好，厉子染在说再见时的那一声笑腔简直神来之笔，究竟是什么样的爱，能让一个人不惧死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因为能听到她的声音而欢喜。

这场戏的最后完全改变了剧本给的设定，两个人临时的表演契合到一起确实如此意外地合适。

导演喊完卡后侧头看了看厉子染，这位常年隐忍、不动声色的总裁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