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外面走进来,穿一袭紫色缎带长袍,头上零星点缀着两三样玉饰。
鸭蛋形的脸配上精致、大气的五官,有种浑然天成的贵妇感。
在加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一靠近就带来强大的气场。花无香的优越感在和尚书夫人碰上的一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相公,这位是?”尚书夫人眼睛往花无香身上扫了一眼,又落回到尚书身上。
尚书如同一只见到老鹰的母鸡一般,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普通朋友。”他颤巍巍地说。
这幅形容,看的花无香心中一凉。
就这样的惧内男人,她还想他把她娶进门,怕是永远不可能有希望。
尚书夫人眉梢微微一挑,缓声道:“普通朋友?花满楼的掌柜吧。”
声音很轻,但威力不容小觑,尚书当即吓出一额头的汗。忙着解释:“夫人,这位是花满楼的掌柜不假,但她现在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花无香的心彻底凉了。
三、四年的青春啊,就白白浪费在这么一个人身上。
不值得。
索性,她破釜沉舟,一门心思要钱了。
“我说尚书大人,咱两之前可不是什么普通朋友。你承诺过我的,要把我娶进尚书府的。我好歹伺候了你好几年,不带这么薄情的。”
“咳!”尚书夫人干咳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大厅的主位上。丫鬟帮她拉出椅子,她缓缓坐下。
她一只手搭在方桌面上,眼神凌厉地落在尚书的脸上。
尚书完全不敢和她交换视线。
好半晌,她才缓缓开口:“相公,原来你在外面还养了外室,我怎么不知道?”
那语气,三分质疑,七分嘲讽,听的人浑身不舒服。
尚书埋着头,不敢搭腔。
花无香见他指望不上,只得自己替自己出头。
“大夫人,我跟尚书同床共枕的几载是事实,就算你们现在想翻脸不认人,要把我甩了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
尚书夫人微微侧目:“你说需要什么诚意。”
花无香开始算账。
“我陪了他四年,就算是进窑子,四年至少也得花五百两银子吧。”
“呵。”
尚书夫人冷笑一声,道:“你这样的货色,搁在花楼里,顶多算个中等吧。”
她顿了顿,继续道:“中等货色的女人,一次也就值个一两银子。按我相公一个月去十次算,也才十两银子。三年,顶多也就二三百两罢了。”
花无香拧着脖子继续争辩,“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们就给我三百两银子,以后咱们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她伸出手来,摆出一副拿不到银子绝对不会走人的架势。
尚书夫人丝毫不惧,对旁边的丫头说道:“婉儿,去把我的账簿拿过来。”
“好!”
一刻钟后,丫鬟婉儿拿着个小本子过来了。
尚书夫人将本本捧在手里,照着本页上的内容,开始念起来。
“辛亥年,三月,出二百两,为花无香购买洋楼一栋,桌椅数十张,开做酒楼。”
“辛亥年,五月十六,出一百两,为花无香购买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金镯子四样。”
“子丑年,腊月初八,出一百两,为花无香添置布匹、衣饰若干。”
“子丑年……”